公,再辟大将军府。后治理闻喜、太丘,遂为我辈士人楷模。元直兄今日籍籍无名,他日前途又怎能预料?”
“况且我族兄尝言,若太平盛世,朝廷州郡用人唯看家世门望尔,而值此乱世,用人当量才是用,唯才是举,家世门望唯点缀尔。”
“以元直兄及在座诸位之才,若出仕州郡朝廷,少说亦是一县之令、一郡之守,而庞公、司马公便是位列公卿,亦可当得。”
颜益这话说得极为巧妙,当着后人陈靖的面大夸其夸同是寒门单家出身的陈寔当年传奇经历,进而有把颜良的话拿出来说道一番,最后又AOE夸了一通在座所有人,听得众人俱都频频点头觉得此言大是有理。
庞德公依旧是那古井无波的微笑,说道:“乡野鄙夫而已,哪堪得上什么公卿。”
司马徽也笑道:“公利好一双伶牙俐齿,竟把我等都夸了个遍,那你且说说,自个儿当为何职?”
颜益嘿嘿一笑道:“我族兄亦评论过我,言我不过齐之淳于髡,汉之东方朔尔。”
此言一出,满座皆是放声大笑。
众人放肆地笑了一会儿后,司马徽道:“颜府君以淳于髡,东方朔相比,足见其对公利十分看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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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梁洲上的饮宴终是散去,一场饮宴下来,颜益与参与之人都熟络了不少,尤其与徐庶、石韬、孟建、陈靖等同龄人更是好到可以勾肩搭背,一起摇摇晃晃地出了庞德公家的小院。
众人渡过沔水回到了对岸,司马徽径自回了自己家,临别之前还向颜益道:“公利,若得闲时,再来寻我,且也尝尝吾内的手艺。”
颜益笑道:“不敢请尔固所愿也,他日自当前来叨扰。”
再其后,崔钧、孟建二人也先后在路上分别,回了各自居住之所,最后仅仅剩下徐庶、石韬、陈靖三人与颜益同行。
与庞德公、司马徽二人居于沔水边上高雅,崔钧、孟建居于乡野的安逸不同,徐庶、石韬二人喜欢热闹,所以赁居在襄阳城中。
先前徐庶就是在一处酒肆里遇着陈靖,攀谈之下熟络起来,后来更邀请住在逆旅中的陈靖住在他暂是寄身的小院之中。
对于颜益这个认识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却十分投契的新朋友,徐庶也十分热络地建议他住到自己家去,几人好抵足而眠彻夜谈论。
颜益正求之不得,稍稍推拒了几下后就应承下来,不过他还是要回自己租住的逆旅中一次,拿些物事,顺便安排下其余事情。
徐庶便自来熟地送颜益等人先去他们租住的逆旅之中,有了徐庶、石韬带路,倒也省却了问路的麻烦,很快便来到名为“南安舍”的逆旅之中。
这南安舍的东主亦是中原南避的士人,从名字上看,就看得出来,南边平安,端得是个好口彩。
与后世旅店分高档、中档、快捷、小旅店、大通铺一样,这年头的逆旅也有高下之分,只不过没那么多标准。
但无论怎么来看,南安舍在襄阳城十几家客舍中都算得上数一数二。
其地址就在下襄阳南北大道,靠近有“沔门”之称的襄阳北门。
听闻颜益等人租住在南安舍时,徐庶还打趣颜益果然阔绰,没想到到了地方,徐庶更大吃一惊。
那是因为颜益等人并非住在狭小的单间之中,而是租住了一个独立院落,不仅有上房数间,还有厅堂和专用的小院与马厩。
石韬咂舌道:“哇!公利兄豪阔啊!这一个院落得日资几何?”
其实具体一天多少租金,颜益也不清楚,因为此些事情苏双早派手下某个账房一一搞定,便是这南安舍也是苏双找好的,他只是负责拎包入住。
所以颜益只是笑笑道:“些许钱财何必在意,且让我安排一下就随二位兄台去。”
待颜益去安排事情时,石韬不免对徐庶小声比比道:“元直,我等那寒酸居所,你说公利兄可住得惯么?”
进入这个院落后,徐庶也暗暗心惊,他惊讶的还不止是此处的奢华,而是因为他看到把守在院落门口,以及在院中随意休歇的人与颜益、李三的两名随从一样,尽皆是雄壮之士,且看似随意休歇,实际上目光每每不经意朝他们几人身上扫过,显得极为警惕。
他心想鼎鼎大名的讨逆将军手下果然非同凡响,就从眼前这些扈从身上便可见一斑。
听闻石韬的问话,徐庶摇摇头道:“我观公利兄行事作态,必不会嫌我等怠慢于他。”
同行的陈靖亦附和道:“元直兄所言甚是,颜公利行事豪放,乃不拘小节之辈。”
徐庶想了想后道:“不过既然你我相邀公利去到你我陋室,也不能疏于招待,你先去巷口刘翁处买两只鸡,王婆处沽些酒。”
石韬却一脸犯难道:“我等还欠刘翁与王婆好些钱呢,怕是不肯再赊账了。”
徐庶咬咬牙道:“你且与他二人说这回先赊上,待过几日我把这口剑典了还他们钱。”
他二人言语虽然小声,然陈靖就在旁边听见,说道:“二位兄台不必如此,我手边还有些余钱,且拿去一用。”
徐庶与石韬却异口同声地答道:“不妥,我等忝为地主之谊,略尽招待之事,怎可用文琬的钱财。”
陈靖道:“我已在汝等居处住了几日,哪还用这么客气,来来先拿去用。”
陈靖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一小串钱来就要往石韬手里塞,石韬却怎么都不肯收下。
就在此时,进入屋内的颜益出来了,见二人推来让去的,取笑道:“二君是在练角抵么?却为何如此文雅?”
三人转头一看,发现颜益却不是空手出来,手里提着两扇羊排,李三手里抱着一坛子酒,显然是要带去他们家享用,而先前那俩随从手里还拿了些鹿脯、柴炭等物。
石韬呐呐道:“公利兄、子承兄拿这些作甚?”
颜益笑道:“我等北人,怕用不惯南方吃食,故而备了些炙烤的食料,今日恰好与诸君一同享用,且让诸君试试我等北人的手艺。”
徐庶道:“这却怎么好意思?明明是我等邀颜君、李君做客。”
颜益大大咧咧道:“既是朋友,何须分得如此清楚,走走走,赶紧出发,我方才正嫌与诸君未能饮得尽兴,今日定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