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柯南睡在男生宿舍。
松岗那边的同事今天没来,明天上午到江城市。
早晨被敲门声惊醒,季柯南听到后,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力气。
多哥起来,往头上套了件T恤,穿了长裤,然后去开门。进来的是金莲。
她有些残疾,从小落下的,一次意外掉进了家门口的大坑,左胳膊就算废了。
全身的力气转移了,到了右胳膊,所以敲门,声音格外大,没把门敲破,算是好的。证明这门质量确实过关,经得起考验。
金莲进来,可不是三寸脚轻轻摇,而是大踏步豪迈前进。震得整栋楼都要垮掉。
她进了女生宿舍,高声喧哗,墙上的防磁涂料干卷了皮,都掉下几块来。
沈静躺在床上,金莲说:“我早上五点就起床,哪个像你,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哦?”
沈静不理她,继续睡。沈静对像金莲这样的人,压根都瞧不起。她瞧不起的人,一般不理会。这样就给自己的将来留下了隐患。
金莲没趣儿,只得放下了行李,慢慢地收拾。
松岗的同事陆续赶到江城宿舍。归州县项目的会议开始了。
沈静也已经从床上起来,无论如何,会是要开的。开完之后就可以放假回家了。
三人共写了一份报告。
沈静普通话说得好,请她念,但她不舒服,只有让季柯南念了。
季柯南念完工作日程,问:“有没有问题?”
大家都说没有。然后,季柯南继续念工作内容。
这时候,冯胖妮子问:“大家在归州县合作得怎么样?有没有闹别扭啊?”
“我和沈静去归州,感到被冷落。为什么不让我们和季柯南一起去归州呢?这样做才公平。”多哥说。
“人去多了不好。免得**不高兴,不接纳。”冯胖妮子说。
“是啊,那里是少数民族地区,比较敏感。”刘小姐说。
“那为什么偏偏让季柯南一个去呢。”沈静跟着问。
“考虑到季柯南做事过细,我们放心。”大姨妈说。
“难道我做事没有季柯南细心吗?他又不懂技术,我懂。”多哥说。
“你懂什么技术?”刘小姐说。
“我懂水利技术,还懂电工。他季柯南懂得什么?”多哥说。
季柯南心里感到悲凉,这就是归州的同事啊!
“每人的恩赐不同,你不要拿自己的长处去和别人的短处相比。”大姨妈说。
这样说,等于承认了多哥所说的,季柯南不懂技术。
“我每次问季柯南,他都爱理不理的。”沈静也开始抱怨了。
季柯南一句话都不说。他觉得为自己申辩纯属多余,完全没有必要。
“他可能也不知道,所以,不好回答。”冯胖妮子说。
“这个项目,首次在归州实施,前途是黑的,都在摸索着前进。季柯南又不是先知先觉,什么都懂得的。”刘小姐插话说。
季柯南还是不说话。
“季柯南和**干部走得太近,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把我和沈静不放在眼里。是吧,沈静?”多哥说。
“季柯南是有点这样的问题。上次坐车,谭主任只给他买票,不给我和多哥买,真的太气人了。”沈静说。
“是不是这个情况?”冯胖妮子问季柯南。
季柯南点了点头。
“那就是你季柯南的不对了。你干嘛接受谭主任的票款呢,这个性质不好。”冯胖妮子说。
说完这个,冯胖妮子转向沈静,问:“上次县主管局贾局打电话给省主管厅委,说,沈静不适合做社会工作,在荷村和谭主任发生争执,弄得大家很不愉快,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心情不好。季柯南也不提醒我。”沈静说。
“心情不好,不要破坏了和别人的关系。我们做项目,不是单纯地去做项目,而是要建立良好的关系。项目是其次。关系搞僵了,项目做得再好,也是白搭。”刘小姐说。
沈静低下了头,多哥洋洋得意,他说:“我和村里的关系处的最好了。”
“你别得意,贾局说你,从来不笑,好像别人欠你500元钱没还一样。为什么给别人这样的印象?”冯胖妮子说。
“我怕见官。和他们相处,浑身都不自在。”多哥说。
“难怪了。你不高兴,人家都感觉到了。还说什么和人相处关系良好。”冯胖妮子说。
尹贤仁说:“这三位同事,反正没有过试用期,干脆都开赶,让他们回家算了。别净惹麻烦。”
三人听了尹贤仁的话,心里顿时如火烧,怒气腾腾地往上冲。
冯胖妮子说:“你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这样帮助人呢?你是不是一贯这样呢?你给孩子洗澡,嫌水被污染了,是不是连同孩子一起倒出去呢?”
尹贤仁辩解道:“我是为机构的健康发展考虑的。从长远来看,这三人不合作,老是在相互指责,没有和睦的心,要他们干嘛?对机构来说,是有害无益的。”
“开除一个人,需要充分的理由。你有什么理由开除,谁给你权力要开除他们?”刘小姐说。
尹贤仁没有再犟嘴了。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看会开到这里了。你们有什么票据要报销的,整理整理,拿给我来审核。”冯胖妮子说。
上午的会议就算结束了。
“大家散了吧,去整理账单,准备报销。季柯南,你到办公室来一下。”刘小姐说。
季柯南心里憋得慌,突然听到刘小姐喊他的名字,他吃一惊,起身跟着刘小姐进了办公室。
刘小姐示意他把门带上,季柯南照做了,他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机构领导要对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