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好像不是来自她自己的头脑。至于谁教的,至今还是一个谜。所以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有一定的道理。
贾友牛不爱刮脸,瘦长的脸,因为蓄须,留了胡子,长短不齐,很像上上个世纪的人物,最典型的林肯,就是他这个样子。林肯是总统,爱读书,口才好。他没有这几个特点和习惯。习惯很重要,长期坚持,会铸就不一样的人。
贾友牛一直是一组项目部的负责人,但他不是盲从,有自己的主见,结果,到他这个组的公路一直没修。
还有一个组,在最高的地方,需要翻一座山,走三个小时才到,山上有七户人家,修公路完全没必要,马上要动员他们搬迁下来。贾友牛的组不通公路,就是人的问题了。因为他的个性,不爱巴结上头,和村委一班人不和睦,自然轮不到他头上。因此,进出他所在的组,就得靠两条腿了。
他吃尽不通公路苦头。运输物资全靠肩挑背磨了。为什么?他们有背篓,出门就背,买卖东西全靠它。这东西实在,结实,装得多,还不容易坏。
竹子到处都有,坏了就自己编或者买一个,在不通公路的地方,或者即便通了公路,背篓对他们来说,都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物品或者说,是必须的工具。正因为如此,他才下了决心支持女儿把房子建在公路边。村里再对他有意见,总不至于将公路改道,绕过他女儿家,另辟捷径吧,村里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先例,只能按部就班来做事。
贾友牛的女儿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师,原来村里还有一些孩子,后来孩子越来越少,村办小学随之关门大吉,剩余的孩子转到其它学校。有点门路的,打工时将孩子带到打工的城市,在那里求学。
村办小学是希望工程捐助的,可惜,学校建的太差,现在墙体出现裂痕,村里想卖,放出风去,久久没有人买。村委会想搬,也不敢住里面,万一某一天,出了意外,那村里的头头牺牲了,那可是村里的最大损失。
村里做出重大决定,还是不搬,继续在木头架构的房子里办公,以此来缅怀先烈斗争的精神。
贾友牛对村里的工作人员根本不信任,他只埋头做他分内的事,对组里人有益的事,他积极争取,让组里人吃亏的事,绝对不干。不过,因着他没有后代的缘故,对社区、对邻舍、对别人都怀着爱心。
贾次山也是项目干事,对李干事面子上拥护,面子上还过得去,给大家一个团结的假象,实际背地里总是背叛。贾新意是村里的会计,吃得胖胖的,为了攀登更高位置,挨家逐户地给人送十斤苞谷酒。结果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接了人家的酒,还是没坐上那个位置,十分遗憾,他继续觊觎那个位置。李干事也接了酒,贾新意不得不给,如果不给,李干事也知道,到李干事知道的时候,就不要看了。李干事很看得开,无论如何,都可以尝试一下,碰的头破血流,撞到南墙再回头,都是可以的。以后可以骄傲地宣布参加过,不过失败过,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有经验的多,而且,能扩大视野范围,增加见识,提升了能力。
所以,贾新意不仅给,而且给的比别人要多,五十斤。对于贾干事,他也不敢得罪,也是五十斤。这下可好,贾新意给全体选民发福利,每户白酒十斤,大家喝着酒,笑话着他。虎死了,威还在,况且老虎还健在,就想在老虎嘴里拔牙,还嫩了些。
究竟谁嫩?还不知道呢。到最后才见分晓。贾新意的愚蠢,其实是演戏,背地里不知道他弄了多少好处。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是会计,管账,连李干事都还会被他算计,这是后话,到底谁笑在最后,谁笑得最好?
贾友牛一天到晚都忙,像普通农民一样,人吃肉就不长肉,看上去总是瘦骨嶙峋的,穿的衣服也总是脏兮兮的,从他的穿着就可以知道他的妻子做事不是很麻利,也不太讲究。不过,和土打交道的人,想干净也不容易。特别是下雨,总有泥点弄不干净,大家都彼此,也就习惯了。
泥点子干了,容易搓掉,轻轻一搓,泥点就变成灰,纷纷落下。裤子上会留下一些痕迹。如果泥点子是湿的,就没办法搓,只能任其随心所欲,拿它没办法。个人卫生,大都差不多,因为水少,对洗澡洗衣啥的,都要精打细算。
环境卫生比较好,比个人卫生要做得好。当然,不是说没有垃圾,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垃圾,不过,区别是有的垃圾多,有的地方垃圾少。好在这里到处都是沟壑,到处有坡,一阵风吹过来,垃圾被吹跑。这一阵雨过来,脏东西都被冲走,山里看起来到处都很干净,给人的感觉比较清爽。
贾友牛的女儿在外打工,虽说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被抱养长大的,贾友牛视为己出,非常珍视,看为掌上明珠,非常疼爱,他女儿当然知道感恩图报,总是牵挂着他俩老人,尽己所能来尽孝心,于是她偶尔寄点衣服回来给她养父母,现在贾友牛身上穿的就是了。
另外,她也偶尔打打电话,两位老人就感到莫大的慰藉。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盖房子有外债,落下了饥荒,他不做,不勒紧裤带,省吃俭用,房子钱就无法还上。农闲时候,到附近去打打小工,弄点钱补贴家用。穿着随便些也就无可厚非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还算幸福。贾友牛一家和其他幸福的家庭没什么两样,不算富裕,也不太赤贫,家人和睦,不闹纷争,孩子养大,结婚、生子、再帮着养孩子、再给孩子操办婚事,如果还活着,就再帮着带孩子,上一代是这样过来的,这一代是这样的,下一代还是差不多,无论城里,还是乡里,大同小异。
贾友牛的黄狗突然叫起来,接着是一个女人的高声传进来“哟,来客了,我来看看啊!”,柯南心想,来人了,不知道这发大声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