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在边塞当了三年的兵,却因为碍了某个有些官阶的人的眼,一直是马前卒的角色。不管他杀了多少敌,立下多少功劳,最后封赏到他头上的不是被人顶替了职位就是被人分去了奖赏,属于他的一点都没有。
当兵就要服从命令,服从军令!顾惜朝对自己说。
在他当了这三年的兵,忍了三年的欺压,受了三年的罪后。愤懑早已不见了,顾惜朝心里已经燃起了一把火。
他虽然是马前小卒,但他如今真正的上了战场。
他已经学会了怎么抵御敌人,参透了如何领兵进攻。
他根据一次次冲锋陷阵的实战,已经在脑海里编撰出了一本属于他顾惜朝的兵法!
既然这次参军没能让他出人头地,但顾惜朝一直相信。会有人懂得他野心,会有人了解他的才能。他要将脑海里的兵法撰写出来,只要让懂得的人看到。
顾惜朝永远不会低下头,他跟着这前行的部队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行。他隐约能看到那个当年的小姑娘坐在旅店门前,托着下巴送别与他的景象。
那个小姑娘是他的朋友,她小小年纪都能够自己闯荡出一片天下,那顾惜朝也可以。
……
“好了,好了下一个!”
“姓名?”
“顾惜朝。”
“哦?”
那个发放俸禄的官兵拿眼睛斜睨了顾惜朝一眼,啧啧叹了两声:“原来就是你啊?侥幸在场上活下来就不错了,诺,你的。”说完拿管毛笔唰唰唰的将顾惜朝的名字标记上册。
这竟然是顾惜朝三年来听得较为不错的话了。
那官兵将一袋银钱扔到顾惜朝手里,扯开嗓门喊:“下一个,下一个,离了这战场服满了役就别再回来了!”
顾惜朝拿着被克扣的仅剩不多的三年俸禄,颇有些无奈的离开了军营。
“说好了要出人头地,结果你还是一事无成!现在连俸禄都让人克扣!”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着,但是他的心里早已没了初入兵营时不得而遇良机,反而得罪了人时的极度愤懑情绪。这些年他的忍耐力也不能同当日而语。
他步伐不缓不急,背对着夕阳落下的地方前行,在茫茫雪地中身影一如既往的挺拔。
天上一轮圆月,照的地上犹如洒满了银霜。风声从被积雪遮掩一二的草木丛中飒飒而过,偶尔吹落一片雪。顾惜朝走的很稳,即使脚下的靴子被积雪打湿沉甸甸的冻在脚下,他的脚步也没有一丝迟疑。他掩了掩身上的棉袍,看着远处那如星星般遥远的灯火之处。
他就这么走着,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天边露出鱼肚白才将那灯火不灭的房屋全部映入眼中。
鲜红色的店家旗帜在风中迎风而舞,似有鹰鸣声从那旗帜间传来。
顾惜朝眼中的旅店也不再是当初那小小的一片院子。他脚步顿了顿,又抬起。
屋内与屋外果然不是一个世界,顾惜朝进了这暖融融的屋子,身上的筋骨都恨不得拆开了分开放着歇一歇。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可是姓顾?”
顾惜朝侧头看向那讲话的小二,眉毛挑了挑。他将手中的银子扔了过去,道:“住店。在下姓顾。”
“好嘞,那客官您往后院请。”小二果然将那使了暗劲的银子接在了手里,只听他嘶嘶的在手中的银子上吹了两口气,声调又高又长“一间上房~四个碟子~一碗热乎乎的汤~~”
顾惜朝停下了步子:“我不要碟子,也不要汤,更没要上房!”
小二哥嘿嘿一笑,边引着顾惜朝往后院走,边道:“那哪能行~咱们可是得了老板的吩咐的。”
顾惜朝有趣的道:“哦?什么吩咐?”
“我们老板说了,若是听到鹰巢中的微风大爷叫唤了,就注意有没有书生打扮一看就英俊不凡的年轻人进门,若是有的话,就问问是不是姓顾,若是有个英俊不凡又姓顾的人来了,那可一定要好生款待,若是招待的不好,小心她回来后咱们的饭碗不保。”
顾惜朝听到微风被叫做“大爷”,面上差点就笑了出来。听到陆虞灵不在店内,他凝凝神问:“你们老板今日不在?”
“本来是在的,可您既然是咱们老板的朋友必然知晓咱们老板跟那里有点勾当。”小二努努嘴示意城内的方向。
三年前陆虞灵开始帮着朝廷某一大官在暗地里搜罗消息,这件事顾惜朝略微知晓一些。只是:“勾当?”
“唉,可不是么,咱们老板偏偏要说那不是什么正当营生,也就当得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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