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视线透过门框看向屋内的那人。
灶肚下燃着柴火,朦胧的烛光和温暖的热气从里面透出来,很温暖。
苏浅将粥从锅内盛出来,在其中一只碗上撒上了葱花,然后将两只碗摆上桌……
见着她这副样子,陆唤的心像是被针扎似的,到了如今,已经已成了千疮百孔的模样。
他不知道自己怀揣着何种心情推开门,朝着苏浅走了过去,眼前这道熟悉的身影,他想了几十个日夜。
日也想,夜也想,只要她在眼前,就可以抓住他的所有视线,攫取他所有的目光。
苏浅就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她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你来了。”
她就像是早有所知一般,一点都不诧异,语气就像面对认识了多年的知己好友,无须热切招待,有的只是熟络。
陆唤心底的郁闷之气消散了些许:“你仿佛并不意外?”
苏浅将那碗没有葱花的粥,推到他面前,“早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陆唤一时语塞,却还是问她,“你如何得知?”
“那日在黎安城中,见到我的通缉令,又见旁人看我的表情十分怪异,且还一直打听我的事情。那时我便知道,你迟早有一日会发现。”
陆唤:“你既知晓,那你为何不来找我?”
他说这话时,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和委屈,“你可知……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找你。”
苏浅:“我也是前几天在城中,见了那个通缉令才知道的。”
她将勺子放在陆唤面前,“一路过来,饿了吧,先垫垫肚子。”
陆唤看着面前这碗没有葱花的粥,想起从前在上京,她做的菜里放了葱花,他便一口都没有尝的事情。
那是她第一次为他做菜,原想问过他的口味再做,但是他走的太快,没有告诉她。
后来苏浅便去问了紫檀等人,她们的回答是,不知道陆唤喜欢何种口味。
她没了主意,只能一样样试着去做。
其中有一道菜放了葱花,他便一直没有伸过筷子,自此,苏浅也就记住了这一点。
后来苏浅被刺死后,他后悔过无数次,当日为何没有尝尝那道菜,这也成了他的一个遗憾。
他后来就在想,自己不该那么任性的。
他不该不吃那道有葱花的菜;也不该后来同她吵架,冷落她;更加不该为了一个牌位而忽略了活生生的她。
害的她死在将军府里。
陆唤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情绪,搅动着手里的粥,“为何只有两碗?”
“门外不是还有一个人?你不给他……留一碗?”
苏浅有些意外,他竟然没有生气。
她低头示意,“我面前这碗有葱花的粥,就是他的。”
陆唤顿时就有些不悦,“你自己不喝?给他留着作甚?”
苏浅为了保全张瑞,不得不走出这一步棋,无论如何,她至少不能害了张瑞。
“你要带我离开,我自然就……不需要这碗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