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要休了乔氏。哪知正好官差来了,将我们所有人一同流放。乔氏中途还不堪受辱,撞了山石以求死。
没料到她未死成,之后就性情大变。反过来将杨家一家人料理得服服贴贴。”
两人说着闲话,又听到杨家人说着回乡的事情。
柳氏又专注地听着。
“回去的话,咱们得租马车。五个人的话,着实有些挤,爹爹要坐在前边,与车夫坐一块儿。只是,银子也不够,我这儿只有这几两碎银子,应该也只有六七两……在路上还要吃喝。”杨月又说道,“你们身上有多少银子?”
杨老头有些恼怒:“你好歹是给一个百户做偏房,竟然没存下银子?那时我一直在等着你们两个白眼狼拿银子来赎我,眼睛都望穿了,快一年的时间,你们都不来!如今反倒问起我来,你说我们能从哪得来银子?”
杨月又哭了起来:“爹,我都这样了,你还往我心口上扎刀子呢?哥哥当时抛下我自己逃了,你可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可知我在那母老虎手下是怎么立规矩的?我都不知她是否想着,待我产下孩儿,就要让我死……我好不容易保住性命,还攒下几两银子,已是拼尽全力了。”
“咱们哪里能有银子?能活到现在都不错了。倒也不怪你爹发怒,实在是我们这把老骨头都快累断了。柳氏倒是年轻力壮,却挣不来银钱……挣的那几钱银子,唉。”张婆子又唉声叹气着。
“爹,娘,我还有几两银子,是之前妹妹给我的,我快死的时候,也未动用过。好在老天有眼,叫我们熬到了现在。”
杨健语气里似有喜意。
张婆子也大喜:“我儿也藏了几两银子?那敢情好,盘缠总算是够了。”
杨家人俱都大喜,只柳氏一人,心里似被冰水浇透。
这一大家子,哪里把她当自家人呢?
尤其是这杨健,嘴上说得那般好听,口口声声要将她扶正,哪知却连他自己身上有银子,都不愿告知她。
反而还让她出来挣这样肮脏的银子!
也是,之前在流放路上便那般,现在还会改吗?
但她也着实未想到,他如今一手一脚都已经废了,却还是未把她当自家人。
莫不是还打着主意,以后想娶个黄花大闺女?
柳氏无比心酸,眼里也涌上了眼泪。
茅山凑在她耳旁怂恿着:“你倒是为他们全家尽心尽力,哪知人家一家子,根本就防着你呢。你还不愿意跟我走吗?”
柳氏咬了咬牙:“再待一日,我倒想瞧瞧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心黑。”
“还抱着希望呢,也成,咱们便在这儿再住上一日。”
茅山也不急。
多住一日,对他而言,这住宿费与伙食费,他似不放在心上。
“你可娶了妻?”柳氏瞪向他,“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未娶妻,定是有妻有子了吧!”
茅山也不否认:“我自然是有妻有子。但我们行商之人,向来都是两头大。意思就是抬你为平妻,你跟着我在外头,也是正妻,回到我家里,你便是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