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茫茫雪原之上,又夹杂着险峻的石头山,在相隔十渡心极远的山巅之上,一个白衣飘飘的修长身影静静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此人将一柄极其纤细的湛蓝剑鞘长剑随意地插在腰间,左右拎着一壶上好的烧酒。
待十渡心看似轻松地一剑破敌之后,此人抬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酒,咂了咂嘴巴,嘿嘿笑了两声,继而身影一跃而起,如高飞的雄鹰一般从高山之上掠出极远,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
傅小双骑在马上,随着马儿的动作一起一伏,十渡心的后脑勺和发髻在她眼下晃来晃去,不一会儿她便打起了哈欠,昏昏欲睡,就在此时,她心里突觉有些异样,猛地扭头看向远处的高山,她使劲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了心,心里嘀咕道:“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呢?”
十渡心听到傅小双嘀咕,便扭头问:“小双,哪里不舒服吗?”
小双连忙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我们似的。”
周若兰闻言笑道:“小双妹妹可能是刚刚受了惊吓吧,这茫茫雪原一望无际,要是有人一眼就能看到,应该没人能躲藏。”
傅小双虽然对周若兰并没有恶感,但是听她这么说仍旧有些不乐意:“阿兰姐姐,我可没那么胆小呢……”
周若兰看着傅小双撅起的嘴巴,不由得笑道:“是姐姐不好,小双妹妹胆大心细,乃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
傅小双听罢,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周若兰笑了一会儿,扭头看了看低头赶路的十渡心,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公子方才为何要放了那些土匪?他们无恶不作,放了他们岂不是留下了祸根?”
十渡心闻言,叹了口气道:“我听闻这些土匪都是被官府逼得没法活了,故而落草为寇,试问若是有一线生机,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过这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周若兰说道:“我观这土匪头子,虽然相貌丑陋了些,但是对他的手下还是非常体恤的,而且他已经被我吓破了胆,应该不敢继续作恶。况且,我私下里已经给他指了一条出路,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再回来做土匪了。”
傅小双听着十渡心所言,心里不由得心疼起那两块紫金石起来,幽幽地说道:“阿哥,你给他那些东西,是不是出手也太大方了?”
十渡心闻言哈哈笑起来,“你这个小守财奴,我们要那么多那东西又没什么用,将它们赠人却可拯救那么多人,我倒是觉得这笔买卖十分划算哩。”
傅小双闻言羞得脸蛋通红,低声嘀咕道:“人家这是勤俭持家……”
周若兰不知道他们所指为何,只听得云里雾里,便没有再继续问。
一行人继续赶路,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被北风吹起,十渡心从行囊里拿出酒囊,灌了一口烈酒,抬头望着。
从下面看着落雪的天空,这天如同一个巨大的盖子罩着这方土地,大雪就像是盖子里弥漫的精灵,在空中舞蹈,飘摇……
十渡心顿觉喉咙中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朗声唱道:
“天如穹盖兮罩万物,地入簸箕兮孕众生。
天道之漫漫兮长万古,命途之多舛兮难平生。
持剑而高歌兮壮豪情,举酒而四顾兮慰知己。
十年之持家兮可渡己,百年之资财兮可渡人,千年之丰藏兮可渡苍生?
惜哉惜哉,愿持手中三尺青峰兮,破云遁海斩蛟龙!”
傅小双闻歌,呆呆地看着雪花不发一言。
周若兰闻之咯咯直笑,赞道:“渡人渡己渡苍生,好歌,当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