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享受着朝廷的优待,却在做着损害大明的事,朝堂上贪腐之风横行,朝堂外他们又在欺压百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吞并百姓的田地,把百姓逼得走上绝路,到现在整个大明朝不知道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仍在逍遥,大明律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说了一大长串,朱厚照感觉有点累了,顿了顿后又继续开口。
“而且大明律不仅管不了他们,也管不了那些江湖人。”
朱厚照心中很明白,大明律是约束普通人的,也只对普通人有约束力,对于那些江湖人以及大明朝的权贵阶层无用。
因为普通人承受不了违反大明律所带来的后果,所以大明律不容触犯,而那些身怀武功的江湖人触犯了大明律后朝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有武功,可以飞檐走壁,无视官府的缉拿。
而那些王公贵族则是用着自身阶级所带来的特权使的大明律管不了他们。
“那些江湖人用自己的武力对抗大明律,那些王公贵族是用自己的权力凌驾大明律之上,对朕来说,这两种人都没有什么区别。”
朱厚照不知不觉间又自称朕,说明他现在对那些王公贵族确实很痛恨。
“所以江兄你要明白。”
朱厚照看向江宁。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切除表面,触及不了根本,你杀一个人如何?杀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又如何?不过都只是个数字而已,对天下根本没有任何帮助,你杀了一个徐鹤庆,杀了一个胡安愚,但世上何止一个徐鹤庆,又何止一个胡安愚?”
“徐鹤庆?”
听到朱厚照提到了徐鹤庆,江宁还有些诧异。
徐鹤庆就是他第一次下山所杀的那个前三品大员,当时江宁从古墓拿到先天功不久就在长安停留了一晚,正好撞见徐鹤庆的儿子强抢民女又当着他的面说不会放过跑掉的女子,江宁这才打上门去灭了徐府,原本这件事都已经过了几年了,没想到朱厚照把它提起。
如果不是朱厚照现在说起,恐怕江宁都已经忘了这件事。
看着江宁诧异的眼神,朱厚照微微一笑。
“江兄,虽然你当时在灭徐鹤庆全府的时候并没有自报家门,但只要想查的话总是会有些蛛丝马迹的,这对锦衣卫来说并不麻烦。”
江宁也笑了,微微点头。
其实他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也并没有被曝出来后的慌张。
“其实江兄你心里也明白,不管你杀再多人,你也只能治标不治本,你想要整顿这个世道,想不让百姓们被欺压,想让他们活下去,一味的杀不是办法。”
朱厚照看着江宁,眼睛很亮。
“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虽然是江湖人,在所谓江湖上有很大名声,但其实说到底你也只有一个人,而我是大明天子,是皇帝,这个位置所能做的远远比你现在所做的要更多,所以你想要根除这些要……”
朱厚照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话还没说完,江宁却笑了起来。
“那照你这么说,我想要彻底根除这些只有造反自己做皇帝一条路可走了?”
朱厚照激动的心情瞬间一止,讪讪的笑了起来,似乎有点尴尬。
“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