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傅玺对这母子早就失望了。
这一次傅玺没有和从前一样安抚周太后,就这么冷静地看着周太后哭够了,情绪稳定下来后,才开口:“母后,朕不过是问问而已,您何必这么大反应?”
周太后差点被口水呛着。
“母后,四皇弟来信说过当年将朕丢入荷花池,是有人提过,朕以后就是慧贵妃的儿子了,是专门来和四皇弟抢母妃的,还说慧贵妃有了朕,四弟就要被远远打发了,只有这样才能让慧贵妃专心照顾朕。”
傅玺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甚至还掏出了四皇子的亲笔书信:“朕没有去慧贵妃宫中前,四皇弟对朕并没有这么大的恶意,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了敌意。”
四皇子被贬去了苦寒之地,受了十几年的苦楚,等年纪大了些才查清楚原先的事,立即给傅玺送信。
傅玺一直将此事压着不过问。
今日实在是忍不住和周太后当面对质。
周太后看着四皇子的书信,眸光瞪大,故作伤心道:“所以你宁可相信害你之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哀家?”
傅玺沉默,也算是默认了这话。
“皇上,就因为四皇子居心不良挑拨离间,你就算计赵王?”周太后开始说起了四皇子的种种劣迹行为,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他肯定是要为了慧贵妃报仇,故意这么说的,你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周太后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见傅玺有松口的态度,慢慢的周太后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促和凌厉。
“母后若能将当初照顾朕的两位太医带回来,朕或许可以考虑饶了赵王。”傅玺道。
周太后噎住了。
当年她忽悠两位太医给傅玺下药,导致傅玺明明是得了风寒,却迟迟不好。
最后将慧贵妃拉下马之后,周太后又担心夜长梦多将两位太医许以重金
劝离了京城。
实际上又派人在半路上将两位太医一家子全都灭口,就地焚烧,谁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事儿都十几年过去了,就连尸骨都没了,怎么找回来?
“皇上这是故意在为难哀家?”周太后冷着脸不悦。
傅玺却笑了,缓缓起身:“朕和母后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恩情,只有相互利用,母后又会被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父皇早已经不在了,您又是临安高高在上的太后,母族荣耀,不必再忌惮任何人了。”
眼看傅玺撕破脸皮,根本买账了,周太后就知道这一次是讨不回解药的。
她索性也不再装了,怒问:“究竟要如何才肯将解药交给哀家?”
傅玺转过身目光淡然道:“朕活多久,赵王就能活多久,至于解药,母后就不必费心了。”
“皇上,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周太后急了,傅玺就是个短命鬼,又大限将至,难道要赵王陪着殉葬?
“赵王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这么算计他呢,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临安江山被他人侵占?”
赵王也没留下一个一儿半女的,真要死了,再登基上来的人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做这个太后又有什么意思?
“听母后的口气倒像是朕命不久矣呢?”傅玺揶揄道:“朕虽身子不利索,可这些年吃着药不也好好活着?”
周太后被怼得哑口无言。
就算她能忍住对傅玺不下手,可庆祥公主能忍住吗?
周太后避而不答,反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法子能交出解药?”
傅玺微微笑:“既是亲兄弟,就该同甘苦共患难,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