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脾气惯的,太叔妤突然对背靠的“菡萏池”好奇得不得了!
而当事人就比较不义愤填膺了。
薛雪见着混乱,反而乐得花枝乱颤。
笑完之后一时手痒脚痒,环顾一圈,就看见太叔妤一副没出息的模样,抱着她的那碗红油混沌在那儿专心致志,再次提起脚就朝着太叔妤蜷着的那张桌面上踢过去。
而太叔妤早已防备,轻描淡写就护住了馄饨,换到了另一张完好的桌子上,继续认真拿筷子翻来覆去嗅香味儿。
薛雪不爽,又去踢。
太叔妤又躲。
所谓事关了己,也高高挂起。
只留着来接人的少年一脸无奈和尴尬地在讲道理,问:“那老板你想怎么处理?”
菡萏池门规甚严,虽然也不惧人言不容欺辱,但明显这次就是师兄先动的手啊!
而老板闻言就一喜!
这世道,哪处地方不是人弱被人欺?往往他们这些普通人被杀辱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但唯独北乞不是!
北乞是个讲道理的地方,哈,讲道理,看他不宰一波肥羊!
他正想要多讨些银子算了,没想到身后原本一直安静妻子,突然拉住了他,耳语了几句。
他瞬间就踟蹰了,看了一眼眼前男子腰间的长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脖子一梗,恨声道:“剑!我们、我们要你的剑做赔偿!”
噗——
群众心声:还真说得出口啊!
而回应老板要求的是:嗖!
一声破空之音。
只见人群之中一点银光闪过,然后后知后觉的惨叫“啊!”再一回头,一只尾羽洁白的长箭已经穿透了老板肩头……
上面挂着的抹布,拉过一条慢吞吞的残影,深深扣人了他身后挂招牌的圆柱。
众人呆呆转头,然后默默让步。
原先闹哗的场地上迅速空出了一块,里面只有个纤纤细细的姑娘。
十八九岁模样,眼上松垮覆了一点三指宽的布条,已经被扯开了,堆积在额头上。
手里正支着他背上的长弓,一身宽松的雪衣墨衫,露出了点细腻洁白的锁骨。看众人瞧了过来,还扬了扬眉。
左脸上一道横贯了眉骨到下巴的蜈蚣疤痕随之皱缩。
她笑意看着有点僵硬,青黑的眉眼却仿佛映落了头顶悬挂着的千万灯火,羞涩道:“哎呀,真不好意思,一时手痒。”
说着就把长弓递回了刚被狮子大开口索求过的少年手上:“谢啦。”
再看向摊贩老板马上又是另一张脸:“喏,你要的‘箭’赔给你了。现在,可以不要再乱嚷嚷把口水喷进我的馄饨里了么?”
没看见她都退成那样了么!
还有脸上那破伤疤,薛大小姐就不能贴得齐整点?
没看见面前的老板都要被她吓尿了么!
本来周遭因为她突兀的一箭气氛正萧肃,偏偏听最后一句下来,再看看并未流血的老板和她手里仍然好好护着的馄饨,又让人忍不住发笑。
也的确有一个人笑出了声。
众人打眼看过去,又是个身骨秀丽的。
青年脸上遮了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似乎是觉得光是笑还不够表现出他的愉悦,他又抬手不紧不慢地拍了几下掌,走到了太叔妤身边,啧啧赞叹:“呀,姑娘箭法不错。”
太叔妤侧头,脸上表情转换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一脸看地主家傻儿子的苦恼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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