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坏。
太叔妤觉得不错啊,所以她干嘛要反对。
至于位高权重者会不会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这点仙子可爱都处理不好,她也废话不了更多。
大功告成。
太叔妤准备走人。
然而此时灯火突然渐次熄灭——
在第一盏熄灭的时候老鸨已经出声提醒:“是仙子有所决定了。”
话音一落,猛然鸦雀无声。
周遭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俊美的丑陋的,面容都在灯火陆离中或明或暗,最终落入完全的黑暗。
太叔妤也没有捕捉到任何的动静。
然而胸口蓦然剧烈的跳动却在这番安静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她抬手,置于胸口——
下一刻,毫不犹豫闪开!
但从空中猝而坠落的人影明显对她有所了解,再她闪步的第一时间已经伸出长臂,攥住她手腕死拉过来——
垫到身下。
太叔妤只觉得脖颈手腕一紧,下一刻一道温热的身子骨已经死死缠绕在身上,而她反应不及,被扑倒在地,压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咳,咳咳咳!”
薛雪他大爷的!
太叔妤推攮:“滚、粗——”
人没推开,还被顺道点了麻穴,整个儿成砧板上的鱼了。
只闻三声清脆的小木槌敲打在玉石上的响声,灯火已经再次明亮。
太叔妤的四周不知何时被空了出来。
墨色映花衣。
两道同样身骨纤美的人影交叠着扑倒在地,墨色的少年眉眼精致流丽,此时咳得眼尾赤红,与身上缱绻逶迤的牡丹花衣交相映衬,如雪染冬梅。
虽然看不清另一道花衣下的面容,但意外的,就是觉得会极美。
变故太快,祁巫在灯灭之时已有防备,仍被突然涌入的人流推到了一边,见状整个人冷了下来。然而不过才动身一步,身上猛然陷入一片温软,接着一片粉烟飘过,人已经倒了下去。
太叔妤适时瞧过去,就看扶着祁巫的楼里姑娘含笑,无声唇语:“大人不必忧心,不过让这位公子睡一会儿罢了。”
不夜城的承诺放诸四海皆准。
太叔妤收回眼,冷道:“下去。”
突然get了那日暮朝歌被她扑倒时候的心情,想打人。
“不放。”薛雪小嗓音掐的,甜媚娇嗔。
有人反应过来,颤着手指向太叔妤身上:“……那是仙子?”
闻言,薛雪懒懒抬首,大半个身子还窝在太叔妤身上,无骨蛇似的,娇笑:“不像么?”
身骨如瓷,明容花衣,鬓角眉尾工笔描摹了朱色的未名花样,漂亮的凤眼此刻微微上扬,诡美又傲慢,山野妖魅似的勾人。
真真的,艳绝天下。
“像、像……”
身边一众楼里的姑娘不知何时都围了过来,有意无意地隔开了旁人。
老鸨笑得朵花似的,蹲下身子用手帕拍太叔妤一脸香粉:“哟,恭喜这位爷,抱得美人归。”
话一落,周遭就沸腾了:他们原以为仙子是被那位许诺正妃之位的王侯打动了,他们权势不如人,只能作罢。
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鬼?!
然而不等其他人抗议,太叔妤先么么呸了:“我记得我没有竞价。”
“哦,是么。”薛雪漫不经心玩手指。
老鸨替他圆,不赞同地对太叔妤道:“爷您不是对仙子献了才么?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可缺,而您消息通达,可谓掌握天时,如何不可与他物一争?”
貌似有点道理……
太叔妤余光瞥到兵部侍郎过来的圆滚身影,先一步表明立场:“我有主了!”
薛雪放下自己漂亮的手指,掐掐太叔妤脸蛋,小脸上笑意阴森,嗓音却愈发魅惑,带了令人心碎的悲戚:“夫君这是铁了心肠要当那陈世美了?”
夫君?!
这瓜来得太猛烈,有人表示心跳太快有点受不住!
更有人已经认出来了太叔妤的身份——竟是传说中这两个月来帝君独宠的那位!
……贵圈有点乱啊。
而太叔妤闻言只抬首不在意地笑了笑,反问:“当然。升官发财死老婆,人世三大乐事,我不过一介俗人,怎么就不能也掺和一脚了?”
渣得理直气壮。
薛雪再捏捏她脸,伸出只慵懒无骨的纤纤玉骨,由姑娘扶着起了身,艳诡的漂亮小脸有种妖魅精怪初出山林的无邪妖冶:“呀,你们不是想要知道奴家要如何肯嫁么?”
太叔妤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薛雪歪头若有若无瞥太叔妤一眼:“听说帝君有个叫虞青臣的独宠,我要——睡了她,独占她,最后再抛弃她。你们谁有本事把她送给奴家,奴家就嫁谁。”
不明真相的闻言很抓狂:怎么又扯到那位身上了?!
而且根本听不懂啊,为什么要抢过去独占了再抛弃?
知道一点的,清楚“子的负心夫君”,想了想可行性,单单只是质疑:“都睡了……”
“奴家人都是你的了,兴趣来了报个小仇,有意见?”
考虑一下:好像还好?
独太叔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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