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风虎云龙〔二〕

人家的家门口来，而且还专门选在家中老人寿诞的宴会前。在下在外有一个绰号叫‘护法金刚’，自然是喜欢管天下不平之事，今天这事在下是管定了！”

    “不管你是什么绰号，总归得有一个名字吧？樵夫手下不死无名之鬼，寻死也得先报上姓名不迟。”樵夫说到这里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剑，剑虽短但是寒光逼人，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对方闻此就手中铜棍一晃，然后大声笑道：

    “哈哈，你小子可真够狂的，竟然这么有把握将老子看做将死之人……罢罢罢，老子就满足你这樵夫的意愿：本人姓赵，名：无双。如果你现在没有其它问题，我们是否可以对手了？”

    “痛快……你这人倒很合我的胃口，看来也属于直性之人，只可惜你硬要替人出头来趟这种浑水，否则本人倒喜欢与你这种人结交。你既然想替人强出头，是死是伤也怪不得他人，现在请出手就是了。”向天横颇为惋惜的表示道。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护法金刚”说罢手持铜棍拦腰横扫，铜棍看似沉重，但是在他手中竟然像一把单刀一般，夹杂着风声一挥而至。樵夫身后如同长着眼睛一般，迫于其威势不得不首先后退二步，当大家还认为樵夫怯阵之时，单等对手铜棍扫至身前之际，樵夫竟然持剑迎棍头疾步前冲。

    其势仿佛想要与铜棍撞在一起一般，就在对方铜棍扫过之际，向天横已经随后抢入敌怀，并夺得先机，手中短剑顿时发挥出它的威力，直刺对手前胸。武林之中对兵器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只此一招向天横已经改变了彼此位置。

    并且达到“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的目的，把短剑与铜棍的利弊做了调换。“护法金刚”眼看对手冲进怀中，并不慌乱；如果说先前较量的是双方的气势，眼下较量的则是各自的招式，因此铜棍随即收回竖架。

    没想到对方宝剑在铜棍顺势一滑，直削对方的握棍的下面手指，招式可谓刁钻快捷。殊不知“护法金刚”在这铜棍上着实下过一番功夫，又得到少林寺高人指教，借此松开握棍手掌的同时一脚踢在铜棍下端，不光挽回了败式，下面棍头反而直接弹击向对手脑袋。

    樵夫为此不及闪避唯有迅速后退，不料对方趁势前冲，手握前面棍头一招“力劈华山”已将后面棍头顺势砸出。樵夫不得不闪身急躲，只见自己适才站身处已经被铜棍砸出一个土坑。直到此时樵夫方才明白对方不光力大招猛，棍法也同样十分精妙。

    因此不得不抖擞精神认真对待，在对手铜棍砸在地上那一瞬间，转身上前一剑劈向对方脑袋。对方竟然将铜棍在双肩上面一扛，一招“二郎担山”式虽是将宝剑架开，然而没想到那短剑十分锋利，铜棍因此几乎被从中斩断，唯有一点连接处，眼下已经不能再做长棍使用。

    这突然产生的一幕，迫使铜棍下一招“弯弓射虎”式而不得不由此而宣布终结。武林中招式大都在一气贯通施展中方才得以赢得先机或决定胜败，铜棍被人斩断一事，大出“护法金刚”意外，从而宣告了自己在招数取胜上的结束。

    “护法金刚”为此一阵心惊肉跳，如果是对手将铜棍直接斩断，后果将不堪设想。万般无奈之际唯有将铜棍从中剑处顺势折断，改做一对拦马撅来用。这拦马撅虽是双手各持一根，类似双锏的招式，终归属于短兵器行列，招数与棍法大相径庭。

    尽管武术名家除了自身所带兵器之外，对另外十八般兵器也都熟悉，但是相比来说终归不如自己手中原兵器顺手。两根短棍在“护法金刚”手中十分别扭，因而从此唯有招架之功。两人连打二十余回合，“护法金刚”已经气喘吁吁。欧阳天秀看到这里，不由得高声叫道：

    “请赵大哥暂且退下……解铃还是系铃人，此事终归是因我而起，还是由在下与他比试一番才好。”

    “这才像句人话！自己家中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要他人替你拼命？”

    向天横闻此竟然首先跳出圈外，主动退出战场，专待欧阳天秀上场比斗。殊不知这是他的自知之明，尽管他已经占了上风，短时间之内要想彻底打败眼前的对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终归是自己身单力薄，最忌讳车轮战法，不如趁势收场，专门来对付真正的目标为好。

    欧阳天秀这才看清樵夫浓眉大眼，年龄在四十岁左右，手持短剑，摇头晃脑，神态狂妄，一副全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姿态，任人皆识。此时他似乎还颇不耐烦，闻此之后更不多言，抛开“护法金刚”抢先一步，一招“白蛇吐信”短剑直奔欧阳天秀前胸刺来。

    欧阳天秀已从“护法金刚”手中被毁铜棍看出，对手短剑锋利异常，因此不敢硬接，长剑斜引之际剑尖一抖，剑身弯曲似弓，剑尖专点对方手腕。此式名曰：“三环套月”。出手之际早把对手上中下三路尽算掌中，单等对手躲闪或格挡即可变作推剑横扫，继而化做提剑上撩，三招一气呵成全在腕部做功夫，快捷无伦，甚是厉害。

    此招过去不知帮欧阳天秀在多少次战斗中夺得了先机，是欧阳剑法中的第十一招。岂知这樵夫显然是有备而来，剑路异于常人，眼看长剑点来，不挡不架，侧身一滚竟应了一招地堂剑法“力扫千军”，挥剑直扫对手双腿。

    欧阳天秀长剑点空后情知不好，情急之下长剑回挽，身躯借着剑身在空气中造成的阻力竟然倒拔空中。此招赢来山庄门外一些看客的轰然叫好，然而樵夫毫不理会，并且得势不让人，身形还没站起，人剑合一躬身反射，一道剑虹直奔尚没沾地的对手刺去。

    欧阳天秀人在空中一招“凤凰三点头”，已把长剑抖成一个斗大的剑网，恰好把对手挡在身前硬冲不得……两人显然是棋逢对手，功力相抵，忽进忽退，一时之间相互攻守不断，逐令一旁的观众大饱眼福。

    经过一阵翻翻滚滚的打斗，现场二人不一会便斗到庄门前一片宽阔空场。初战时旁观众人尚可看清两人剑势去路，在双方斗到激烈处，两人以快打快，剑光人影混在一起几乎难分彼此。在百余招过后忽听两人之中传出一声大喝：

    “着！”伴随一声金属相碰声响，场中两人立时分跃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