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掩藏住眸中的情绪。
看来太子殿下果真是醉心书画。
可是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如今大燕风雨飘摇之际,他还这般有闲情,是不是不太好?
“殿下,那副八骏图您送来给我是为何?”秦宜宁将话题拉回正轨。
尉迟燕回过神,笑道:“哦,那幅画放在宁王府不合适,送给姑娘挂起来倒是无妨的。而且为了这一次的事能成,也算是对姑娘的一个答谢。”
秦宜宁一听就明白了。
那幅画上,头马没有领头,可以解释成好几个意思。
可以说它影射了皇帝居于首位却不做正事。
还可以解释成起到领头作用的“头马”却屈居人后。
这画挂在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家里,会让有心之人编排出宁王有嘲讽天子之心,更甚者还能联想到他有不臣之心。挂在一个小女子的房里却是不会有人多想的。
至于说的成事的答谢,大约是宁王成功参的曹太师丢了官职的事。
可这画秦宜宁还是不想要。
“太子赐画,本不该推辞的。可毕竟男女有别,还请太子收回这画。”说着就叫秋露去取画。
尉迟燕闻言皱眉,他身边的随从立即去拦住了秋露。
“姑娘何必与我这般生分?就是姑娘什么都不做,你父亲也已经是太师,与我东宫绑在一处了,说不定就连姑娘的未来都会和东宫绑在一起,现在推辞,又有何意思?”
秦宜宁闻言,心里一震,不确定的抬眸看向尉迟燕。
尉迟燕正灼灼的望着她,那眼神饱含深意,而且太子白皙的面皮正在慢慢泛红,就连紧挨着雪白胡腋毛领子处的脖颈都红了。
尉迟燕对上秦宜宁清澈如水的视线,没能坚持过两个呼吸,就脸热心跳的别开眼,掩饰的掩口咳嗽了两声,随即道:“姑娘就留下那画吧,若不要,你就烧了它。我还有事,就不耽搁姑娘了。告辞。”
话音落下,竟然转身走了。
秦宜宁看着他带着人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脑海中想到一个词——“落荒而逃”。
她心思有些凝重。
太子方才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难道她的未来,真的会如众人猜测的那样,与东宫绑在一处?
看太子的意思,却是有这个心思的。
而且如今她身为太师之女,身份地位也是够的。
但是不知为何,秦宜宁的心里并无即将大富大贵,或许还有一天能够母仪天下的欢喜。
这种日子,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想要一家子平平安安在一处,平淡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安稳稳。
做太子的女人,做皇帝的女人,都不会安稳。
可是,若真的发生这种事,她能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