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才刚奴婢在外头与人聊天,正瞧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归林楼正门前。”
冰糖略带兴奋的进了屋,欢喜的道:“奴婢去看了一眼,到前头去询问姑娘所在的人正是秦嬷嬷!姑娘果真好计算,老太君真的亲自来了!”
“她能不亲自来么。”秦宜宁把玩着手中崭新的鼻烟壶,莞尔道:“这两天来叫咱们回去的人一**的就没断过,想是府里又有什么事,老太君需要我母亲撑门面,自己怕是顶不住了。冰糖,你去请夫人来我这里。让松兰在外头迎接贵客。”
“是!”冰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小跑着出去了。
不多时,金妈妈、采橘和采兰便陪同孙氏进了门。
孙氏在秦宜宁身旁落了坐,笑道:“是有什么好事?才刚见冰糖那丫头笑的眉眼弯弯的,像是捡了个大金锭子。”
秦宜宁起身下地,去为母亲端来果盘点心,又端来一碗热茶,将青花盖碗轻轻放在孙氏的手边,“外头的人说,老太君带着贴身侍从纡尊亲临。”
孙氏原本端茶的手就是一顿。
多日不见,如今乍然听闻老太君前来,孙氏竟觉得紧张。
秦宜宁看穿孙氏的心思,笑道:“母亲别紧张,您只随心做事便是。何况您一直也没有愧对老太君之处。”
是啊,反而是老太君对她全然不讲情分。
当初定国公府出了事,老太君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安慰她,而是休了她,在这之后对她的打压从未断过,曹氏进门后,虐待更是变本加厉。
孙氏原本动摇的心,再度坚定起来。
“夫人、姑娘,老太君来了。”庑廊下松兰笑吟吟的回话。
孙氏和秦宜宁对视一眼,默契的起身相迎。
老太君看着归林楼这处清新雅致的后院,心里就憋着气。
粉墙黑瓦的一进院子,地上青砖清扫的整洁,一株高大的桂树驻立在一侧,若是到了秋日,满树金桂的芬芳模样可以想见。
上了台阶,就见正屋门上挂着的是浅蓝色锦绣百蝶穿花纹的夹竹暖帘,帘角压着的竟是两枚青玉葫芦,随着门帘撩动,下头的浅蓝流苏摆出活泼优雅的弧度,只看门帘,就能感觉得到屋内住的必定是年轻的女子,且居住者心情必然很是愉快。
老太君一想这几天自己的满肚子气,再看笑吟吟撩帘迎接出来的孙氏和秦宜宁,更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斤黄连。
“老太君,您竟亲自来了,真是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请您见谅。”
秦宜宁与孙氏给老太君行礼。又对老太君身旁的秦嬷嬷颔首致意,随即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太君上台阶,客气的就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龃龉。
举手不打笑脸人,秦宜宁这样客气,老太君也不好发作,就只哼了一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我若不来,你们是不是也不打算回去?你们就是等着叫我这个老婆子来亲自请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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