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愿一点也不跟商予津客气,说着就往床上一倒,连被也没盖便闭上眼睛,似乎算准了商予津会帮他料理好一切。
果真如他习惯、期待的一般,商予津跟着帮他脱下拖鞋,扶正身躯躺好后,将轻暖的羽毛被盖上他纤弱的身子。
这几年来,关于宁愿的事,商予津做了一件又一件,养刁了宁愿的胃口,养大了宁愿的脾气,养懒了宁愿,亦强迫宁愿习惯他爱舔人的习性,也知道宁愿其实已经习惯了他的吻;虽然宁愿会骂,但也常由着他为所欲为,只是一直养不壮宁愿的身子,更养不出宁愿爱他的心。
“宁愿,人家说爱一个人是前世欠了债,你上辈子一定是放高利贷的,不然我怎幺会赔尽自己的一切;不过,人家不都说放高利贷会下地狱吗?你怎幺逃出来的?贿赂吗?
或者我是放高利贷的,害你家破人亡,今生才要用一辈子的情来还。嗯也不像啊!若我是放高利贷的,我一定会在生前就拼命烧金纸拜佛,多少贿赂一下,好让来世好过一点。这样算起来,果然你才是放高利贷的,难怪生性薄情。”商予津小小声地嘟嚷。
应该是充满深情的话,被商予津挤眉弄眼的说出来,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情深意长。
床上的宁愿大概是因为太累,商予津话才说完,他的鼻息已趋平缓,显然是坠入梦乡,根本不知商予津对他说了些什幺。
床边的商予津盯着宁愿许久,确认他真的睡着后,方以无奈的口吻道:“还好你没反驳,不然我只能说自己犯贱。”
不知道是谁说过!养猫,是养的人倒霉;养狗,是狗倒霉。
即使获得的情意仅有一分,你哺试肝?魅烁冻觯?亲拍且环智橐猓你赐蚍掷淞荨6?逃杞颍?徽鄄豢凼切す返哪凶樱***覆幌衩ǎ?皇怯猛?啪妥サ米娜耍你甘撬?庵还返闹魅耍你簧?皇赖陌?怠?
“商予津,你家主人今天的那份翻译报告是你打的吧?”一名容貌清秀的男子趁着做笔记的空档轻声道。
不同于坐在第一排上课认真的宁愿,商予津和他的匪类朋友远远坐在倒数第三排。不过认为这人是匪类的,只有宁愿而已,商予津和他可是相处得很好呢!
在这个人数不太多的理科班上,就算已是大刀级的课,人数犹坐不满所有的座位。在偌大的教室里,任何人坐在什幺位子,教授是一目了然,有胆子坐在倒数五排内的唯有他们二个。
“这幺明显吗?”商予津完全不加以否认。
第一否认也没有用,第二在确定自己看不懂宁愿的鬼画符后,他很干脆的全部重写。所以宁愿刚刚交上去的报告,百分之百是他做的没错。
“我想不出班上除了我和你以外,会有第三个人可以翻得这幺好。”男子夸人时犹不忘自夸。
“段靖磊,谢谢你哦!”商予津睨了段靖磊一眼,似责备又似叹息。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段靖磊也不跟他客气。“话说回来,你整天跟在他后面追啊追的,你不觉得这样子他更感觉不到你的重要吗?”他停下笔来,认真地劝道。
“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你的真命天子,你就会知道我为什幺放不开手了。”商予津浅叹。
“我有啊!”段靖磊认真的表情和语气,让商予津知道他是真的有。
“谁?”商予津蓦地睁大眼晴。
在学校之中,段靖磊算不上是风云人物,不过和他稍熟的人都知道,他在男女关系上是来者不拒、去者不追;此外,他还男女不拘呢! 当然,因着这点,他们俩搭上了关系。
“你见过的。”段靖磊打哑谜地说着。
“我每天都见过一大票人,你这样讲简直是要我大海捞针嘛!”商予津埋怨之余,还不忘快快抄下老师新写的内容。
“就是每到中午必定会出现的于光嘛!”段靖磊口气很轻松的说着,不过,恶质的他,硬是故意在商予津停笔喝水时才开口。
“什幺?”商予津一吃惊,忘了自己口中有水,水便哗的一声,全喷吐在他的笔记上,水性笔的字迹在瞬间泛了开来。
“你这个恶魔,为什幺早不讲晚不讲,偏偏这时候讲,我会被你害死!”他急急的掏出卫生纸清理残局,仍不忘低声抱怨,这可是教授打上满天星的重点呢! 这科的教授非常有趣,不知道是不是曾受过某些补习班名师的影响,不但有事没事会往黑板上写重点,并将题目分成一到五颗星等;而最最重要的,当然是满天星你腥さ氖牵?饨淌诶洗髯乓恢宦?煨抢瓷峡危?盟圃谔嵝淹?В?蝗险娴幕靶谋凰?钡窖勖奥?煨恰?
“没办法,你是狗,我是狼,好歹我也是你的祖宗,不比你行怎幺可以?”段靖磊依旧是一张悠哉欠扁的脸。 商予津斜瞪着段靖磊,而后继续吸干笔记上的水渍,渴望能多挽救一点回来。
“你怎幺会喜欢上他?”收拾完毕后,商予津不忘继续他们的对话。
他的印象里“外貌协会理事长”段靖磊虽是男女不拘,对外貌却有一定程度的挑剔;而且,单单只有外貌是不行的,一点头脑也没有的家伙还入不了他的眼。可是念附近那所三流私立大学的于光,要聪明才智,没有,要外貌,更难;这样的人竟然是段靖磊的真命天子,怎幺可能?
“你骗人!”商予津等不及段靖磊响应,自行下了评断。
“没骗你,我的确喜欢他,不过也瞧不起他。”段靖磊唇形好看的嘴吐出恶毒话语。
然而,段靖磊表情里浅浅的笑容,以及不闪不烁的瞳眸,表示他是认真的,无论是喜欢或是瞧不起都是
“你真矛盾。”商予津摇头兴叹。
他不能理解段靖磊在想什幺,不由得看着段靖磊的美丽笑脸发呆,连段靖磊低头抄写下一题满天星时,他依然愣住,想不透段靖磊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是很矛盾,不过每个人都有矛盾的地方吧!比如说这科教授明明是有名的大刀,教授指着黑板说这题是满天星了,你还不快抄?”段靖磊神态依旧悠哉,商予津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中。
“啊!”商予津回神,连忙低头抄写。
“我的确是喜欢他,所以才会纵容他每天来缠着我;不过也讨厌他,我的条件明明配得上更好的人,为什幺偏偏就是对这个笨蛋心动。所以,我不说爱他、不承认爱他,只是在等;等看看是我先受不了不能没有他,还是先厌恶到丢弃他。”段靖磊带着闲适的笑容说道,虽嗅不出真心真意,却感觉得到深刻的感情。
“如果他先跑了呢?”忙着抄写的商予津脱口而出的问。
“那就算了你 苟尉咐诩你纱嗟乃档馈?
“你真舍得?”终于抄写完,商予津抬头认真地问着。
“没什幺舍不得的,是我自己决定以时间来试验自己的情感,我就必需承受可能出现的后果。”段靖磊快速的回答,虽能从他的语气里察觉他心底的沉重,可快速的响应声,仍能让人错以为他真的不在乎。
“这样子真的好吗?”商予津停笔凝视着段靖磊,想从他口中套出一点他的真心。
“如果不能肯定自己的心意就跟对方在一起,感觉岂不是更差?”段靖磊虽然压低了嗓音,神态是一径的平和,可是仍能听出他口气里的激动和不屑,还有更多的无可奈何。
“或许吧!可是我希望待在他身边的心情无法忍耐。”商予津以苦笑表达自己不同于段靖磊的想法。
这次,段靖磊埋首于笔记间,没有响应。每个人要的都不同,他有他的价值观,商予津有商予津的,他不能亦不会强逼商予津接受他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