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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编辑一本兰州城内的名人录,少不了要提及花楼之魁--苏想云,和花名满天飞、风流韵事不断的邱颖真;但绝对不会有人提及苏想云的大弟苏想伊,以及应该远在京城的你跄蚂跞稹?
不过故事一开始,得先从风流才子和花魁女之间牵扯不清的关系说起,因为这两人间的麻烦事,进而影响了另外两个人的命运,谱成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情事。
认真说来,风流才子和花魁之间会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并不教人意外,不过这段关系如果带点仇意的话
话说“艳阳阁”花魁苏想云,在十三岁时以清倌之姿迅速窜红,花名一夕传遍兰州城,金主们在那时便向苏嬷嬷打探她的开苞价;虽然十三岁便开苞仍嫌青涩,但捺不住性子待花开果熟的恩客大有人在。
不过,身为艳阳阁苏嬷嬷的亲生女儿,苏想云一个不字,就足以让苏嬷嬷打消赚钱的念头。
到了花开该摘落的十四岁,苏想云却依然故我。自视极高的她,看不上兰州城中连功名都未有的富家子弟,更别提除了衣袋钱多外,一无可取的员外们。
任凭来客开价再高,她都不曾心动过;当然,这些事终有结束的时候,结束的契机,便是邱颖真。
邱颖真,乃京城中皇亲国戚的一员,祖父和父亲皆为当朝一品大官;邱颖真年纪虽轻,本身也官拜四品,姑姑是皇太后,当今皇帝则是他的表兄,再加上他生得面如白玉、颜如花开,希冀能嫁予他的女子自然不少。
小家碧玉的女孩大多冀望媒婆能说亲成功,只要能攀上邱家这门亲飞上枝头,是不是正室都无所谓;而家势相当的千金小姐,莫不用尽心机,只为求得邱颖真一面相顾,进而倾心迎娶。
可惜的是,大家都失望了。
甚少人知道,邱颖真风流虽风流,但从不动处子,理由倒不是大家所想的那么冠冕堂皇,而是很简单的理由--懒。
自幼穿金戴银,身边琐事有十数人伺候的邱颖真,连放在桌子上的热茶都懒得倒,非要婢女倒给他喝不可,遑论穿衣、沐浴等事,皆要人伺候;要他好声好气地去哄一名处子,得手后还必须安抚对方的情绪,搞不好甚至可能招惹身败名裂的麻烦,他怎么可能去做!
除了懒之外,另一个让他却步的理由,便是因为他身边婢女众多,那一大群女人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希冀着将来登上妾位,无所不用其极之姿态,让他齿冷心寒。
而且他生怕动了哪个处子,她若向大家渲染一番,最后令他被父兄唾骂,还得娶其实他并不喜欢的女子回家。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他的懒散。
谁都知道所谓处子,即是对那方面毫无经验的人。以他的懒,要他在床上好好的“教导”床伴,还不如和经验丰富的女人在一起来得方便;虽然有人性喜处子的青涩,或是喜欢那种没人动过的感觉,但他宁要经验老到者,才能将他服侍得欲仙欲死。
讲了这么多,还是没提到最重要的事--苏想云和邱颖真之间的恩怨。
话说两年前,邱颖真因为在京城里玩得太过火,而被父兄丢到兰州城反省改过;可是依他的性子,会反省才怪!到达兰州城的那天晚上,他便踅至兰州城最大的花楼--艳阳阁,打算好好地“寻幽访胜”一番。
邱颖真出现的当日,即在兰州城中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苏想云理当听过他的大名,当邱颖真走进艳阳阁,而她在楼上悄悄偷看时,一颗心会寄在俊美无双的邱颖真身上,也不是什么怪事。
所以当邱颖真说要艳阳阁最美的姑娘时,苏嬷嬷也就在女儿的首肯下接了邱颖真这个客人,打算当晚让邱颖真摘下娇艳欲绽的花魁苏想云。
不过苏想云和苏嬷嬷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的是,邱颖真竟然会因为怕麻烦而抵死不碰处子。
是夜,当苏想云千娇百媚地依在邱颖真身上,含羞带怯地说她花未曾开,今夜缘君由君采时,邱颖真竟露出一副看到鬼的表情夺门而出,只差没尖叫几声以凸显他内心的恐慌。
自此,直到他被召回京城前,邱颖真再也没有进过艳阳阁,除了怕见到苏想云外,更是因为苏嬷嬷的脸色已由看到贵客的谄媚,变成看到秽物的厌恶。
苏想云的面子更是挂不住,她清倌花魁的名声顿时跌至谷底。
原先愿意以千两买她初夜的达官贵人也都消失无踪,大有邱颖真不要的人,他们也不要的意思,气得苏想云最后随便在街上拉了个老头来,甚至以低于一般开苞的价钱给人开了身子,自此正式接客;幸而花中之魁的名声,让她在两年之中渐渐扳回来,不过大仇人邱颖真,她是怎么样也无法忘记。
此时,在京城惹上龙图大学士之女的邱颖真,再度被放逐兰州城以兹惩罚。
虽然官拜三品的龙图大学士比不上他们右丞相府,但龙图大学士在朝中任官多年,自有其势力在;加上他为人洁身自爱、管教子女甚严,邱颖真的风流韵事却多年来不曾间断,世人会将矛头指向谁,非常明显。
为了避避风头,邱家只好如法炮制,再将邱颖真放逐兰州城。
不过,就像少有人认得苏想云的大弟苏想伊一样,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还有一个人和邱颖真一同来到了兰州城
邱颖真重回兰州城的消息,很快就在城内传了开来,艳阳阁不例外地亦得到此讯息。只不过对大部分的人来说,这算好或有趣的消息,到了艳阳阁就成了天大的恶耗;苏想云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就砸完了她居住的“霞云轩”来表示她内心的火大。
而苏嬷嬷还来不及心疼被砸毁的名贵家具,便听见苏想云和苏想伊之间可怕的对话,也就是后来影响苏想伊一生的对话--
“听说邱颖真又来兰州城了。”苏想伊挑衅似地站在门边,边欣赏狼藉一片的屋内,边对苏想云道出不怀好意的话。
“那又怎么样?”理理自己散乱的头发,苏想云瞬间收起狂肆的怒意,换上一张平和的笑脸,并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复拿起桌上唯一完好的杯子为自己倒杯热茶,用以顺气。
众多手足中,苏想云独独和小她一岁的大弟苏想伊不对盘,两个人从小吵到大,任何小事都能吵得起来。
邱颖真事件发生时,人人都忙着安慰苏想云,唯独苏想伊落井下石,还说终于有人不买她这个假花魁的帐,真是老天有眼云云。好强如她,没当场和苏想伊打起来,已经很给苏嬷嬷面子了。
“不怎么样,只是我很好奇,你这次要砸多少东西才能消气?如果真这么火大,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邱颖真给五马分尸,可以消气消得更快。”苏想伊凉凉地说,边说还边走进屋中,打算寻张椅子坐坐。
但他屁股还未坐下,立刻被苏想云白了一眼。
“你白痴啊!”苏想云狠狠地白了苏想伊一眼后,为能出口怨气而盈盈笑开。
她这个弟弟脑袋里除了骂人的话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连邱颖真是不能动的人物都没想到。
“邱颖真是我们随随便便说五马分尸就能五马分尸的人吗?他可是当朝天子的表弟、右丞相的爱儿,若任意动他一根寒毛,吃不完兜着走的可是咱们,不是邱颖真哪!”苏想云冷笑道。
苏想伊脸上一阵青白,没有作声。呃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
都要怪他那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娘,自身无法教子女读书识字便罢,还因为他是儿子,不能接客赚钱,硬是不让他同姐妹们一起读书,以免要多花一份束修,害他现在连吵个架都难吵赢苏想云,真是气煞他也。
“人家邱家多好的门第,你要在这里大放厥词便罢,可别给外人听见,免得连累艳阳阁。”把损苏想伊当作人生一大乐事的苏想云,当下气消了一半,闲闲地喝着春茶,颊上笑意益发扩大。
躲在门外偷听的苏嬷嬷倒是听得心底发疼。手心手背都是肉,见他俩日也吵夜也吵,她会不难过才怪。
“是啊是啊,邱颖真不但是右丞相的爱子,且年纪轻轻便官居四品,人家品德高洁、才华洋溢、俊逸非凡、家世显赫,看不上你也是应该的。”此番话苏想伊讲得极为顺畅,大有一吐气闷之意。
“苏想伊!你这个毛没长齐、连亲嘴是什么滋味都还不知道的家伙,没资格说我!”被击到痛处,苏想云火大地一砸茶杯,一副泼妇样。
“没亲过嘴也好过你没人要!你说邱颖真好有什么用,他就是不要你,就算你倒贴一万两银子,他也不愿跟你燕好。”苏想伊再次落井下石,说得高兴极了。
他就是看不惯明明是泼妇的苏想云,硬是装出温柔婉约的样子,还说什么要超越娘做更有钱的老鸨,爱钱至此,还不如去开赌场赚得更快。
“那又怎么样,也好过你追街角卖豆腐的小姑娘不成,还被对方说什么麻烦你以后别再去纠缠她了。大妹也说啦,以你那张脸,想去追人家姑娘,等下辈子要娘把你生得好些再说吧!”苏想云再度冷笑。
伶牙俐齿但容貌秀美的苏家人,从事以花言巧语骗钱的花楼工作,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选对路子。
其实苏想伊长得并不难看,以一般人的眼光来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清丽;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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