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放人了吧。”
萧芙没有出现, “哈哈,萧姑娘说东西留下,人我们再留一天就放回去。咱们还没有看够郡王的福晋呢,萧姑娘让咱们看够了就送回去。”几个小统领叫嚣着。
清军顿时一片气愤,几个将领要冲上去。
这个女人也太过分了。
这个蛇蝎女人,太恶毒了。
咱们冲上去,把格格抢回来。
对,冲上去。
别跟他们计较,格格安全回来就好,回来再说。
“大家别动,裕青在他们手上,不能轻举妄动,东西留下,回去。”多博稳住了阵营诸将,率大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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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格格回来了。”回到军中不久,就有人来报。
“真的?”多博高兴地起身,诸将也纷纷出去迎接。
可是,出了帐子,多博和大家都愣住了。裕青一身狼狈,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身上还沾着血迹。
“姐姐,这是怎么了?”阿罗泰先冲上去,扶住裕青追问。
“大家都回去,各自守好营账,小心戒备。”多博举手下令, “你也回去,阿罗泰,我来照顾裕青。”
“可是--”阿罗泰搂着裕青,抬头向多博。
“先回去,我照顾她。”多博接过了裕青,走向了自己的营帐, “叫军医过来。”
军医给裕青格格检查了一遍,出来回禀多博: “格格身体没有大伤,只是精神疲惫,休息休息就好。”
“是吗?不会有事?”多博仍面无表情,或许,有几分焦急吧, “她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不是格格的血,可能是山上动物的。”
“哦,行了,你回去吧。”
多博进了帐子,裕青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多博,多博。”大哭起来。
“回来就好,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多博将她扶到榻上安慰着,看着她这个样子,再也不能冷淡对她了,尽管不爱她。
“多博,多博。我,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吧。”裕青说罢就要向外冲,多博拦腰挡住。
“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多博见她如此,心中料到了七八分,可是他想证实。
“我,我”裕青只是哭。
“她,是她把你怎么样了?”多博颤抖着说。
裕青点着头, “多博,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没有脸再活在这世上了。”
“好,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多博搂着裕青,安抚着。
“那天,我想到山上给你找些新鲜果子。谁知道,她早就埋伏了好几天想要抓我。我和贤儿被她强虏到贼窝,她就打我,羞辱我。”裕青说着抽泣了起来, “她打的时候,还说你早就被她驯服了,你不会爱我,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她。她还拿这个给我看,”裕青掏出了荷包, “她打我的时候,就掉在了一边,她踩了几脚,我知道是你的东西,就拣回来了。”
多博接过了荷包,看着荷包已经破损得看不清了原样,心如刀割。
“她,她还让人”裕青从多博的怀中闪了出来,爬到了榻上,极其痛苦的样子,不停地捶打着床榻的愣子, “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她说,是你的东西她就要毁掉,你不给她的,她也不让我得到她就,她就”裕青边哭边说,泣不成声。
多博听到此,已然明白,心中怒火冲天。他站了起来,看着裕青,深感内疚和自责。
“裕青,这笔账,我会帮你讨回来,我让她双倍奉还。”多博让人好好照看裕青,径自出了帐。他心如刀绞,自己是瞎了眼,爱上的竟然是个名利熏心的蛇蝎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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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博一夜未眠,心中怒火翻滚。
第二天清晨,众将都来询问裕青格格的情况,多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派人将裕青送回了京师。随后,一声令下: “出军,我为裕青讨回公道。”
“郡王,忽而哥克部族二德萨给您的书信。”多博接过来看了。
“好,好,就等着她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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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姑娘,你恐怕现在还在纳闷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一切吧?”二德萨喝着酒问道, “如今,也就不瞒你了,幕风,出来见见你的六妹吧。”
萧芙心中一惊,幕风?五哥幕风?九风山寨,幕云和幕风是兄弟,都是一起来的,因为四哥比幕风大了几个月而行四,至于幕风就坐了第五把交椅。可是,大哥说幕风和南明小王朝有染,所以,当时几个人就同幕风大吵了一通,幕风从此不知去向。他在这里?
“六妹,多年不见,可好?”模样与幕云有些相似的幕风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是五哥幕风?”萧芙不敢相信自己在这里碰上了他,不过转念一想,在这里还碰上大师兄了。大师兄都变了,那么,早就变了的五哥在这里也就不希奇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好,当然好,五哥不是早都看在眼里了吗?五哥可好?”萧芙轻蔑地问着。
“我,自然也好。”幕风一脸的无所谓。
“哎呀,你们两个倒是在这里客套起来了。”二德萨不耐烦了。
“萧姑娘,我本来不知道你的事情,是幕风将此事详尽地告诉了我,这,也是你我的缘分啊。”二德萨又摆笑为幕风和萧芙都倒上了酒。
“你早就离开了山寨,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萧芙眼睛紧紧盯着幕风,冷冷地问。
“六妹,知道我因何离开山寨吗?”幕风喝了一口酒反问道。
“你和南明小王朝有染。”萧芙轻轻说着。
“只对了一半,还有,就是我发现四哥是旗人。”幕风得意地笑着。
“你早就知道?”萧芙急促地盘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第一次来山寨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已经落魄至极。第二次呢,他回来的时候更是落魄,大哥就收留了他。我曾经在南明小王朝时候和清军有过交锋,后来看他一身的好功夫,正是旗人的功夫。”说到这儿,幕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你一直暗中监视他。”萧芙听后,心中一阵难过。自己不曾看出来四哥的身手,否则也不会有今天
“是啊,他骗你们说是去京师办事,其实是回家了。从九风山寨到穆察王府,我一直暗中跟踪他的行动和他府上的动静。他回九风山寨,我也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前几个月,还在他的军营中监视他的动静。六妹,你说,你和他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幕风得意地看着萧芙。
“本来,我只是想找个能够支撑自立的部族,再联络他们一起反清复明。可是,他们都畏惧清朝的军队。最后找到了二德萨,他肯支持我。我和他偶尔提及了四哥的事情,当然也有你。羡敖对二德萨也提及过你,所以,二德萨当然就想到了你。我帮她争得权位,他帮我为反清复明筹集钱财。”幕风更得意了。
“那么,你们让我要的八千两黄金,两箱玉器,一千匹战马,其实是你要的,而阿答的位子是二德萨要的了。”萧芙也冷冷笑了笑。
“聪明,萧姑娘,其实,我想当阿答清军早就知道,但是他们不支持我。我本来想归降清军,送出礼物就能让我当阿答。”二德萨也插了进来。
“可是,你没有想到大德萨早有此心,他早就知道不应该和清军做抵抗。清朝统一是大势所趋,为了不让族人生灵涂炭,所以,招降书一到时,他们就同意了,而清军承认的也是阿答和大德萨。你为了一己私利幽禁了他们,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让族人信服,让朝廷封赏你。”萧芙替他说。
“萧姑娘说得没错,难怪幕风都说你难得的人才,不错啊。”二德萨也喝下了酒。
“你现在得到了权,你现在得到了钱,那,还要我干什么?杀了我?”萧芙冷笑,她已经不怕什么了。
“不,是给多博一个大情面,让他感激我们,我们,就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多博的身份我已经和谢士昭说过了,还有幕云他们,记得你独自去莫儿镇和羊镇吗?就是那次。还有,李大人去九风山寨劝降的那天,我又约他们出来,他们知道了四哥的事情。但是,第一次还都不肯相信,以为我毁谤四哥。第二次,朝廷封郡王和派平定大军出京师的事情都传了出来,他们才都相信。大哥,二哥还有幕云都心疼你,说你偏偏爱的是多博,还不忍心跟你说出真相,哈哈。”幕风狰狞地笑着。
萧芙记起来两次自己询问大哥去了哪里,大哥都搪塞过去,而且,定亲以后,大哥迟迟未说成亲之事,二哥也经常说些奇怪话。原来如此,他们早就知道
“在你定亲的前几个月的晚上,我去找大哥,大哥说老四和老六,是段好姻缘,老四虽然是满人的贝勒,但是,却没做什么有害我们的事情,而且老六对他也是情深,以后再说谢士昭相信四哥,不信我,不肯跟我合作。”幕风说着, “所以,就只有麻烦你帮我了。”
“你告诉大哥他们的用意是什么?帮你什么?”萧芙不解了。
“我要反清复明,就要人手和钱财,九风山寨是个风水宝地,人马众多,盛产玉器。得到了九风山寨,我反清复明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了。可是,任凭我怎么说多博是清朝廷派来的想离间你们的奸细,他们都不相信,我拿出了证据,他们还是不肯和我合作。我同大哥私下说时,他竟然一口回绝,说是早就有心归降,只等着把山还了国,哈哈。”幕风将酒仰脖喝了下去, “所以,我反清复明的大业是不能指望他们了。”
“你现在就能成功了?”萧芙轻蔑说着。
“有了你,就能,哈哈。”二德萨最后大笑一声。
“二德萨,清军在山下,叫嚷着交出萧姑娘。”一个士卒来报。
“哈哈哈哈,六妹,怎么样?交出了你换回了财宝,我的反清复明大业不就有指望了。你现在是他们恨之入骨的毒妇,如果不这样,钱财是断然要不回来的,你不要怪五哥。”幕风狞笑着,又喝了一碗酒。
“也不要怪我,如果不让他们恨你这么深,我们即使投降也不能得到什么,现在你光光彩彩地为我们赢了两杖,我们就可以扬眉吐气地去招降,不用受欺负。你好人做到底,就再换我们的钱和权吧。”二德萨一脸笑意, “萧姑娘,请吧。”
萧芙此时已经心无挂念,她不知道此去结果如何,也没有想结果会如何。而两个奸诈的小人却狞笑着,萧芙不知道,他们合谋的阴谋此时才向她走来,她却并不知晓。她抱着一死的心去了,没有任何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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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人--
交人--
交人--
一浪接一浪的喊声响彻了山谷。
二德萨和萧芙的身影出现在战场前,多博一身怒火又燃烧了起来,他举手示意大家停止呼喊。
“二德萨,你的书信我看到了,既然你想做阿答,本郡王就支持你做阿答。再多给你一倍的金子,把人交出来吧。”多博说着。
“是,多谢郡王成全,我绝不食言。”二德萨转头又向萧芙, “萧姑娘,去吧。”
萧芙缓缓走了过来,眼睛盯着多博。他也紧紧盯着她,这个女人,他不认识,不是九风的萧芙
“把人带走。”多博令下,不再看萧芙一眼,策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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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带到我的帐里来!”多博将手中的一碗酒喝了下去。
当萧芙走进来时,他将碗摔向了地上,萧芙吓了一跳。
“你们都下去,今晚这里不用守夜。”多博沉沉地吩咐。
“是。”
随后一阵寂静,可怕的寂静。
“你,想报复我,向我来啊。”多博吼着, “为什么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下手?”多博猛然站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眼睛红红的,像一头困兽,发疯似的走近萧芙。
萧芙想他应该是在维护自己的福晋,可是,她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从何而起。既然自己已经不惧生死,又怕什么,索性就在死前将心中的块垒吐露干净。
“是啊,我对她下手又如何?你骗了我,你有了心上人却还假惺惺对我,我就要对她报仇。你的东西我还你了,什么海枯石烂,什么此情不渝,都是虚幻的,都是骗人的。”萧芙克制自己不哭, “你以为我喜欢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也是玩你的,我早就派人暗中监视你了,你在京师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我为的是你的权,你的钱,你的家世。”萧芙将刚刚幕风所说全都讲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她说出了这些有违本心的话。
是为着气多博?为着报仇?不清楚,她真的不清楚。
谁知道,这样几句气话,竟然正巧与裕青所说一样。萧芙见多博步步逼着自己,连忙后退。可是,自己太苦了,苦苦地压抑,苦苦地忍耐,她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要将自己压抑的感情都发泄出来。
多博早察觉有人暗中跟踪她,不想那个黑影子竟然是最心爱的人,而且,为的是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自己的一片真心竟然守候来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加上裕青在她手中的遭遇,顿时心中的怒火更旺,再也抑制不住。
他一把抓住萧芙,将她狠狠向榻上一摔, “好,你欠裕青的,今天就加倍地还回来。”多博低吼了一声,步步逼向床榻。
萧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不祥的预感从心中腾起,一股畏惧之感油然而生。多博已经失去了心志,他现在就是要给裕青一个说法,他的恨,现在比什么都多。
萧芙本来身子就因为劳累过度而承受不了,这一摔,更是没有力量再起来。
“多博,你想”萧芙看着他的眼睛,预感到他想干什么,怕了。
“多博!”萧芙向床榻的里面躲去。
多博将她拽到了身边,不由分说将萧芙的外衣扯开,紧接着--中衣,萧芙来不及躲闪。也没有力量反抗,现在,就算她没有这么虚弱,也是挡不住多搏的。这时的多博就是一头愤怒的豹子。
“啊!”萧芙用尽最后的力量躲闪,但是多博的一只手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霎时,就被握出了几道红印子,肿了起来。
“你当初为什么不怕?”多博看着满是惊恐的萧芙,狠狠地问她。
“多博,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刚刚是气话啊,你不能啊。”萧芙哭诉着,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做我的福晋,好,我今天就成全你,让你做。”多博笑着,萧芙从没见过他这样面目狰狞地笑。
萧芙用尽了全力抵抗,但是单薄的身子却怎么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多博也将衣服脱下向身后一甩,将娇小的萧芙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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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进去一件囚服,从今后她就是囚犯,班师时押送京师。”第二天清晨,多博走出帐外吩咐着。
“这就对了,这个小毒娃,就该治理治理她,给裕青姐姐报仇。”阿罗泰过来也恨恨地说。
“大军迟迟未捷报回京,都是这个女娃从中作梗,利欲熏心,这次也算是老天有眼。”
诸将在外面也纷纷说着。
多博听着每一句话,心隐隐作痛,仿佛每个字都刺到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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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芙在帐中,蜷缩在被子里。
一夜的耻辱、羞愧萦绕在心头,就这样死了,死了也是肮脏的。可是
她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她拿起扔进来的囚服,给自己穿上,收拾整齐,她,是有尊严的。
将近深秋,山里的清晨冷得刺骨。萧芙却只有一件薄薄的衣服遮身,她颤抖着走出帐子,被带进了囚帐关押。多博似乎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走了。
萧芙丝毫不知,半分未觉,她现在和一个木头人差不了多少了。当多博回营看见她时,就要让她在帐内过夜,萧芙忍受着折磨和煎熬--肉体的和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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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招远大军将所有部族归降,即将班师。
清军在这里驻扎的最后一天,士兵都笑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郡王也是的,对一个囚犯还特意嘱咐要给床被子和再给套衣服,不是说她犯的死罪吗?还这么照顾。
哎?你看她,一个那么小的女子,怕是到不了京师就冻死了,要不也得病死,反正啊,是活不长。
你们不知道,郡王对她可是恨之入骨,想让她受尽折磨,照顾她,那是不让她死得那么痛快。
唉,也挺可怜的,模样还挺俊的呢,郡王平时不是最不会的就是怜香惜玉,他身边的格格,你看他正眼瞧过哪个。
几个人看了看帐子角落里的萧芙,拿着酒囊笑着走了过去。
还不让任何人碰她。几个人离远了帐篷又说道。
郡王留她在帐里过夜有几次了,看来,他们以前就相识不是假的啊。
哎?胡说,咱们旗人怎么会喜欢个汉人?这不是违了祖宗的家法,是玩玩而已吧。
郡王就是对她有意思,你看,说是怒气冲天,为裕青格格报仇,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裕青格格那天那个样子,恐怕唉,必定是受了委屈,郡王想一气地发泄在这位的头上。旁观者清啊,我看啊,咱们郡王可是有个不忍心啊。
好了,好了,咱们不要在这里嚼舌根了,喝酒,喝酒去。
萧芙在帐子角落里听着几个年轻将领刚刚路过时的议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支撑着,多博既然想一心折磨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为着大哥、大嫂、二哥、三哥这些爱我的人而活着,哪怕就见上一面。
父母生下她就狠心地弃她于荒野,汉人的贫穷家的女儿多有如此,这就是女娃的命,萧芙不怪他们;五哥为了自己反清复明的大业设计圈套利用她,将她送入虎口,人各有志,天命自安,萧芙不怪他;师兄为了自己的权位地位和性命出卖她,大丈夫处世权衡轻重,他有自己的家人和仕途,萧芙不怪他;羡敖为了日后荣华富贵逼迫她,让她无退路可走,羡敖年纪小,是受人摆布,自己又受人之恩,萧芙不怪她;阿答和大德萨受二德萨的软禁,不为自己伸张,必然有父子情,兄弟义,受着二德萨的威逼,萧芙不怪他们;自己曾盼望能长相守,依靠一辈子的爱人竟然变成仇人,当时的海誓山盟变成了凶狠的责难,温柔的爱抚变成了日夜身心的折磨,立场不同,各效其主,萧芙不怪他。
自己真的谁也不埋怨,谁也不恨,谁都是人,都要为自己而活,或为忠义,或为私心,她真的谁都不恨了。
萧芙苦笑着,我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活着,这么多人盼望着我死。不,是这么多人盼望着我活着,直到他们利用完,发泄完,各自高兴地得到他们想在我身上得到的东西。然后,就把一个空空的壳子扔下,任其死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用,如果自己已经没有一个人真心相待,不如就死了干净。
不,要等,要等着见大哥、二哥、三哥面,这世上只有他们了。或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他们。可是,要等着,在临死前,看看究竟有没有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在自己的哭声中孤单地出生,又在自己的泪水中孤寂地死去。自己的人生就这么了无生趣,这么可笑。降临在人世就是一个错误,在这个世上活了十八年,错了十八年。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是多余的。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人生不过如此,你骗我,我骗你。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没有什么好伤心好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