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织难造,多半都是骗人的,没错,一匹布是要花上很多时间去织造,但一年少说也能织出个五匹布出来,那些织法,她闭着眼睛都能做了。
虽然沈东青不是个好父亲,但却是个出色的商人,他抓紧了世人“物以稀为贵”的想法,故意一年只产一匹布,就算有做多的,也绝不拿出来卖,说直白点,这就是商人赚钱的方法,也是他们的生财之道。
“这家酒楼只是老板在长安的一个分行,酒楼的主子,在我们军中也颇有名气,来自四川铸剑世家楚家。
楚家上一代以前,专门为军队铸造武器,直至这一代,楚家出了一名经商的天才,他不但扩大了楚家的商业范围,还涉足了其他的版图,看这酒楼生意有多么的热络,就知道他有多么成功了。”尉迟秀说着说着,也想起了那位故友。
“你跟他好像很熟?”沈耧荳好奇地挨到他身边,瞧秀哥说的模样,好像跟那位楚家经商天才熟识似的。
他点点头,开口才想说些什么,一旁一道声音已先一步响起——
“的确是很熟。”
沈耧荳转头一看,瞧见一旁站着一对夫妇,男的俊美,女的娇俏可人,妇人身边还牵着一名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十分可爱。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尉迟秀站起身上前一步,两人豪气地拍胸搭肩,感情看来真的很好。
“终于来了,能让你移动尊驾来到长安,我还真是不简单。”尉迟秀笑道。
那气质与他有几分相仿的男子一笑“你的婚礼我怎敢不到呢?将军大人。”
这话里有别的意思。
尉迟秀好气又好笑的摇头“真是爱计较,当年你成婚的时假,我正巧到边关驻守去了,可不是我故意不去,这点小事你要记在心上多久?”
“一辈子。”男子很快地回他,两人又对看一眼,而后朗声大笑。
过一会儿,尉迟秀才介绍他们给沈耧荳认识。
原来这对夫妇,就是这间酒楼的主人,楚和谦跟馒小柔,还有他们的女儿,楚芙柔,他们是特意来长安参加她跟尉迟秀的婚礼。
两个男人叫了几瓶酒,开始闲话家常,两个妇人对看一眼,也跟着男人们一起谈天说笑了。
沈耧荳抱着可爱软绵的楚芙柔,忍不住直亲吻她的脸颊,小娃儿不讨厌她的触碰,跟着她玩了起来,两个人亲过来,亲过去的。
“你这么喜欢娃儿,等成亲后,你就能自己生一个来玩了。”馒小柔捏捏女儿肥嫩的脸颊,笑盈盈地说道。
她脸一红,害羞地低下头“这还要缘分呢”成亲之后夫妻会做什么事情,姑姑早已告诉过她了,也开始教她一些抓住丈夫心的方法。
唐风十分开放,对于男女情事,比起前朝更来得大胆许多,谈起闺房之事,多半都是落落大方。
“放心,一看就知道你会是个好母亲,送子娘娘会很愿意把孩子给你的。”馒小柔是真的挺喜欢眼前这娇嫩嫩的姑娘,很难得能看到一双这么清澈的眼睛,让她想到远嫁他地的妹妹。
“希望如此。”沈耧荳偏着头看向坐在身边的人一眼,甜蜜蜜地一笑,一手抚过自己的肚子,真希望能够快点出现,她跟秀哥的孩子。
尉迟秀瞄到她对着自己傻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傻乎乎的。”她要真当了娘,那他可能要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了,谁教她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我哪有?”拍掉他的手,看到楚和谦夫妇掩嘴而笑,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桌子底下,小巧的纤足发泄地踩住尉迟秀的脚。
他装模作样的表现出一副很痛的样子“饶了我吧。”非常配合演出。
一桌的人全让他的举动给逗笑,幸福很简单的降临了,来自他们深深相爱的两颗心。
顶着沉重的凤冠,穿着华美的嫁裳,沈耧荳静静地坐在床沿,等待着。
穿着相似的衣服,但她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那些悲伤的痛苦回忆,都像一场梦似的过去了,而如今的美好,对她来说,也是像一场梦,一场永远不愿醒来的美梦。
“小姐,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填填胃?”穿着喜气洋洋的红衫,小绿也眉开眼笑,终于让她等到小姐成亲的这一天了。
轻轻摇摇头,眼前珍珠所串成的垂帘也跟着晃动,让沈耧荳觉得有点头重脚轻,颈项上那块闪亮到快刺瞎她眼睛的金牌,重得她脖子都快抬不起来了。
“我不饿。”她已经紧张到忘记肚子饿了。
“小绿,怎么还叫小姐?要叫少夫人了。”喜娘白了小绿一眼,一副“你真不懂规矩”的模样。新娘子怎么可以乱动?一定要等到新郎倌回来才成的。
小绿吐吐舌,不敢再乱说话,乖乖地站到一旁当木偶。她今天已经高兴得快要飞上天了,没想到小姐要出嫁,还记得要将她一起带过来,为此,她已经乐得三天都睡不着了。
瞧瞧此际天色,不过才正午呢,最起码也要点灯了以后,新郎倌才会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