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么老婆此刻的哀痛又何止强过他千倍、万倍?
她是那么期待宝宝的出生,他们是那么的期待,结果却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今天早上他出门时不也还好好的吗?
就连两个小时前,他们俩在通电话时,不是也还好好的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巫昊野想放声大叫、想怒吼、想咆哮,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冷静的记下舒伶伶告诉他的医院地址,然后再走进包厢去向老板和贵宾致歉,简单说明家里有急事得先走一步。
他的车子留在公司,他是搭老板的车到餐厅的。所以他拦了一部计程车,将医院的名称和地址告诉司机,之后便将头埋入双手间,无法自己的落下泪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
妇幼医院里很吵,有身体不舒服来看病的小孩的哭闹声,也有父母安抚或责骂孩子的声音,还有年纪稍大可以在游乐区里玩乐的孩子的尖叫、笑闹声。
真的很吵,但有一个角落,明明在同一个空间里,却像是与世隔绝般的跟四周吵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那靠着墙边的一排椅子,明明就有五张,却只有一张坐着人,其他四张都空在那里,没有人敢上前去坐在她旁边。
舒伶伶站在可以看着堂姐,又可以在第一时间等到姐夫出现,为他指引方向的大门边。她眉头紧蹙,一双眼睛和鼻头都因哭泣而通红,但至少眼泪已停了下来。
这便是巫昊野赶到医院时看到的画面,他在舒伶伶的指引下走向一个人独坐在墙边的老婆,然后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他伸手温柔地握住她的,然后朝她轻声唤道:“老婆。”
她的反应非常的缓慢,慢慢地转头看向他,面无血色的脸上有着空茫的表情,好像灵魂已被抽走了,不在她的身体里一样。
她看了他许久,终于慢慢地眨动眼睛,认出了他。
“老公?”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柔声问她。
“做什么?”她像是得了失忆症般的看着他,喃喃地重复道。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要打电话给我吗?”
“打电话?”
“对,看完诊之后,你答应过我的,记得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轻的说,将她的记忆慢慢地导向她——不,他们应该面对的事情上。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只有面对它才能解决。
“看完诊”三个字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因而浑身震颤,猛然将被他握在手中的双手抽离他掌心。
“我没事,很好,医生说一切都很正常。”她迅速地说道,有些着急,就像怕稍有迟疑就会引来他的怀疑似的。
巫昊野鼻头酸涩,心在抽痛。
“老婆”
“真的,我没有说谎骗你,医生说一切都很正常,都很——”
巫昊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嗄哑的求道:“别说了、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宝贝,他已经离开我们了。”
“不,他没有离开!他明明就还在我的肚子里,你摸摸看,我的肚子还是凸的,他还在里面,他明明就还在我的肚子里面呀,怎么会离开?他没有离开!”她在他怀里挣扎摇头叫道。
“我们还会有别的孩子,老婆。”
“他没有离开。”她坚持的说。
“当然,因为他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会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这辈子,永远。”他嘎哑的说,哽咽的声音中充满了痛楚。
她顿时浑身僵硬,他以为她会再次以更激烈的方式挣扎,坚持孩子没有离开,怎知她却整个人像突然被抽走力气般瘫进他怀里,只是紧紧地、绝望地揪着他的衣服,然后心碎的痛哭出声。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