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嘘,不准再说话。”一到床上就成了大丈夫的韩雍霸道地吻住她,声音化在他们俩胶着湿热的唇瓣之间。“现在开始,只许让我听到-的呻吟”
因为有情而结合的身体,尽管汗水淋漓,激烈得几乎窒息,却也总是令人觉得舒服得快融化就在元宝黛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韩雍身上、化为他的一部分之际,方才他那一句话忽然又浮上了心头,温柔得像是有春风轻拂而过
如果能生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那不知道会是么多幸福的事
北大街,珍品坊
“哎唷!这不是韩少爷吗?”店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刚踏进店铺里的韩雍。“您好久没来啦,铺子里刚刚才送来了很多好货,您来得倒巧!今儿想看点什么?”
“想挑件好东西送人。”韩雍摇扇笑道,顺手拿起了一只宝石手环瞧了瞧,又不甚满意地放下。“送我娘子的。”
“啊!原来是要送少夫人的。”
“是啊。”韩雍笑嘻嘻的,很愉快地跟店老板解释起来:“昨天我在行里忙着的时候,忽然想到我娘子嫁给我两年,从来没给她庆过生辰。我心里愧疚得很,连忙去问她外公,才知道碰巧过两日就是她生辰,幸好没错过,于是我就赶紧来你这儿,想亲自给她挑个好东西当礼物。”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要送少夫人,不如挑这顶珍珠冠,瞧这珍珠颗颗浑圆透亮,看起来高贵又大方,最适合像少夫人这样的年轻少妇配戴了。”
韩雍将那顶珍珠冠拿在手上反复看着,又放在店老板头上比了比,还是不满意。这些首饰虽然物美价高,拿来送礼的确很体面,但是若拿来跟他娘子送给他当作定情物的宝玉绣袋相比--不知怎么的,这些金银珠宝就都相形失色了。
摸摸挂在腰间的宝玉绣袋,韩雍觉得满怀柔情。他希望他送给元宝黛的不只是个庆生辰的礼物而已,还要当作他送给她的定情物。定情物意义多么非凡哪,怎么能随便挑个珠宝首饰就算了。
于是韩雍挑三拣四,店老板几乎搬出了店里所有的绝世珍宝,却还是无法令韩雍感到满意。直到韩雍自己看到了角落边有个不起眼的木柜,里头陈列了几样玉石,仔细看了才知道是几尊小巧玲珑的娃娃雕像。
“这是哪里来的?”韩雍拣起其中一个雕像,刻的是一个小娃娃趴在大葫芦上酣睡的模样。玉石晶莹剔透,娃娃侧着的睡脸显得十分乖巧而惹人喜爱。
“这个呀,”店老板抹汗,庆幸店里终于有样东西能提起韩雍的兴趣。“这是多年前一个老妇人放在这里寄卖的,听说都是她自己刻的。我看这玉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玉,只是这刻工还算精细,再加上那老妇百般请求,我才答应她寄卖的。后来卖出了几个,不过那老妇却没再回来过,所以我也只能把卖得的钱先替她收着,等她自己想到了再来取便是。韩少爷,您喜欢这雕像吗?”
韩雍又仔细瞧了瞧那娃娃玉雕,觉得这娃娃的睡相实在可爱,而且愈看愈眼熟喔!是了,那眉眼看起来有点像宝黛,那鼻唇看来竟有点像他。一个平空刻出来的娃娃竟然同时与他夫妻俩有着神似之处,实在难得。
“老板,我就要这个,麻烦你替我仔细包好,千万别摔坏了。”
“是、是。”店老板如释重负,连忙替韩雍包起那尊娃娃玉雕,他一边忙着包装、一边笑道:“韩少爷对少夫人真是太好了。我也是从来没给我家那婆娘庆过生辰,可却从没感到愧疚过呢。”
韩雍闻言,摇扇轻笑“没办法,我家娘子跟一般女人不一样。”
“这倒是。其实我也听过一些传闻韩少爷您能有此度量容忍少夫人,真是令人感到佩服,不过也有人替韩少爷您感到十分不平呀。”
容忍?不平?韩雍听得一头雾水。“老板,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传闻?”
“咦!韩少爷您不知道吗?就是有关--”店老板压低了声音。“有关少夫人性情暴烈、心胸狭窄,不但不许少爷您在外寻花问柳,连纳妾也不准的传闻哪。”
韩雍傻了眼,差点摔了手里的象牙扇。“这是哪里来的传言?!她哪里性情暴烈、心胸狭窄了?况且我也没说过要纳妾啊。”
“喔,我是听人说的。听说少夫人当年曾为了不允韩少爷您纳华二虎的妹子华小虎为妾,带着大队人马杀去华家硬是把您给抓了回来,还揍了华姑娘一顿。”
揍一顿?她说她只赏了华小虎两个巴掌啊,况且华小虎这样使奸计算计他,只赏她两个巴掌他还嫌不够呢。可是华小虎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大家看着华二虎的面子不便将此事宣扬出去,这会儿又是谁在背后乱说话?
“谣传少夫人身手了得,身怀绝世武功,连华二虎都让她三分,所以每次韩少爷您出来谈生意,只要有少夫人在场?她说的话没有一个人敢答个不字。”
她的确是有两下子功夫,不过还不到身怀绝世武功的地步,除非她偷偷修练真是愈扯愈离谱了!他本来还奇怪着为什么只要带她一起去谈生意就会战无不胜,没一个人敢为难他,原来是多亏了这可笑的传言
“最可怜的还是韩少爷,不但得忍受少夫人这样一个妒妇,还得费尽心思讨好她。瞧瞧,还特地为了她的生辰来买礼物。我说自古以来,这男尊女卑乃是常理,做妻子的骑到丈夫头上,不但丈夫在外头做生意要插手,连丈夫纳不纳妾也要管,简直是刁妇一名--”
“不许你再乱说一句!”韩雍愤怒地扔了扇子,一把揪住了店老板衣领。
“韩少爷我只是听来的我只是”店老板心中惶恐,结结巴巴地赔着罪:“我再也不会乱说了!对不住、对不”
韩雍看见店老板满脸的惊恐,呆了呆,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多粗暴。他松开了他,脸上扯出很难看的笑。“抱歉冒犯了,但这些传言都是假的,有人乱说话、想败坏我家娘子的名声,我不许你们再以讹传讹,乱传下去!我娘子是最温柔贤淑、极力侍奉夫君的好妻子,谁再让我听到他乱说我娘子的坏话,我韩雍绝对不会放过他。”韩雍说完,放下银子,拿了包好的娃娃玉雕,转身就走,没有注意到门外躲了个粉色衣衫的女子,将他与店老板的对话从头到尾都听了去。
粉拳在裙-边握住又放开。华小虎叹了口气,转身往反方向离去
元宝黛从韩雍手中接过那只木盒子,打开一看,立刻惊喜地道:“好可爱!”
“我就知道-会喜欢。”韩雍得意道。看见元宝黛那一脸的开心,他心里因为在珍品坊买娃娃玉雕时的不愉快顿时减缓了许多。
“相公,你对我真好!不但给我庆生辰,还特地买东西送我。”元宝黛万分珍惜地捧着娃娃玉雕,心里很是感动。自从娘死了以后,她跟外公相依为命,光是顾着填饱肚子都来不及了,哪来的闲情逸致庆生辰;日子一久,她自己也都忘了这件事,却没想到在她将满二十八岁这一天,韩雍会忽然给她办了个热闹非凡的生日宴,让她又惊又喜;当然,也有点心虚
成亲后她始终没机会跟韩雍提起她的实际年龄。相处久了,知道他偏爱年纪比自己小的女人,她就更没勇气跟他澄清自己比他大两岁这件事其实,也才两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就继续瞒着他吧。
“-是我娘子嘛,我当然要对-好了。”韩雍从元宝黛身后环抱住她温软的身子,珍品坊店老板跟他说的那番蠢话却又浮上他心头。“我说,娘子呀”
“嗯?”元宝黛靠在韩雍怀里,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如果有一天呃,听清楚,我是说如果喔。”韩雍抱紧了些元宝黛,有点紧张地问:“如果有一天我跟-说,我想纳妾-会怎么样?”
“纳妾?”元宝黛浑身一绷,错愕问道:“你想纳妾吗?”
“不不不不不!”韩雍连忙高举双手、极力否认:“我一点都不想--”
“那为什么会这么问?”元宝黛不解,又看韩雍结结巴巴、有些心虚似的“相公,”元宝黛柔声问道:“你有事瞒我吗?”
“呃”韩雍不知道该不该把外头谣传她是个性情暴烈的妒妇的事情告诉她,偏偏自己在她面前就是藏不了半点儿秘密终于,他还是说了。
“娘子-别生气,我已经警告过那些乱说话的人了,再让我听见他们到处散播谣言的话,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元宝黛听完后没生气,只是没想到自己常陪着韩雍一起出门谈生意,竟让韩雍成为那些无聊之辈用来取笑他惧内的笑柄。
其实她身为妻子的,的确应该待在家中替韩雍处理好家务就好,可是当初她见韩雍年纪轻、历练少,捧着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上商场与人交手,常常吃了大亏还不知道,她既然是他的妻,怎能眼见着别人欺负他而什么也不管呢?公婆出游临行前,也是千叮万嘱地将儿子托付给她照顾;总管旺福与府里家仆也都期望着她这个少奶奶能助他们少爷成大业,所以她才插手现在丰和行生意稳定,也许她应该逐渐让韩雍独当一面才行,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
“娘子,-生气啦?”韩雍见元宝黛沉默不语,担心问道。“-别气,管他们怎么说呢,他们是外人,不了解-,可我是-丈夫,-是怎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相公你放心,我没生气。”元宝黛一笑,双手搭在韩雍肩上,偏了偏头。“不过他们虽然是在乱说,倒也说对了一件事,我最讨厌男人三妻四妾、用情不专了,所以你别想纳妾,如果你真的想,就得先把我休了。”
“-知道我不可能纳妾的嘛。”韩雍满脸哀怨,颇为无奈。“我老早就跟-说过了,这辈子我只有一个女人,就-一个而已,真的!”
听见他这番没几天就要说上一回的宣示,元宝黛满意地笑了,将娃娃玉雕拿到两人眼前。“相公,我愈看这娃娃就愈觉得眼熟呢。”
“是不是眉眼看起来有点像-,鼻唇看来有点像我呀?我一看到就这么觉得了,也许咱们以后的孩子就长这个模样,啊!真是愈想愈可爱!”
元宝黛听他又提到了他们的孩子,不觉伸手摸腹,心中有了期待
“娘子,今儿是-的生辰,有没有要跟老天爷讨什么愿望?”韩雍拉着元宝黛走到窗前,笑咪咪地问。
“当然有了。”元宝黛抬头望了望天边的圆月,合起双掌,闭眼祈祷:“民妇元宝黛心有三愿,期盼老天爷成全。一愿岁月静好、阖家安康,我与夫君韩雍白头偕老;二愿能在外公有生之年寻得父亲,父女团聚,好让外公放心。三愿”
“三愿什么?”韩雍见元宝黛白荷般的脸庞在月光之下透着晕红,不禁心醉。
“秘密。”元宝黛羞怯一笑,踮起脚尖吻断了韩雍的追问。
三愿她能早日有孕,为韩雍生下他们俩的孩子。就像他曾说过的:跟最心爱的人一起生下的、最心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