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小巧身影来到花园,小女孩年约九岁,眉儿弯弯,小脸红润,模样精致秀丽,宛若陶瓷娃娃,笑声如银铃般好听极了。
艳阳下,忙着整理花圃的大男孩听闻声音,抬起头来张望,不禁被小小人儿所吸引,女孩可爱得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小鲍主。
“拖油瓶?”疑问句之后,小女孩的笑脸转为狡黠。管家教她的话果然带来很有趣的结果,瞧那瘦得像竹竿的家伙脸色刷白了,呵。
“请别乱说话。”大男孩对她的好感在刹那间化为乌有。
“哼哼!不要脸,还敢凶我,难怪拖油瓶就是在形容你这种低等人。”稚嫩的语调充满了贬低,小女孩斜眼瞪着他,如同斥责一个无礼的下人。
“你”忍住脾气,大男孩低头继续拔草,无视她的存在。
“我什么呀?还想回嘴凶我吗?爹地一定是被叶铃这个狐狸精骗惨了,才答应娶她,还让你这个拖油瓶跟进来!”
“住口!不许你辱骂我阿姨。”
男孩的父母在多年前因车祸双双身亡,他远比一般孩子早熟懂事,在他心里,叶铃阿姨如母亲一样值得敬爱。
“阿姨?别骗人了,大家都在说她是你亲妈妈,你们是为了钱才接近爹地、欺骗爹地的。”小女孩的娇蛮脾气被惹火,拾起铲子就砸了过去。
血,他的手臂被尖锐铲子划出血痕,难熬的日子从此开始
天都亮了,折腾了一整夜,易峻威的俊容露出疲惫,不愿回想的遥远记忆趁机冒出来扰乱,惹得他心情更加烦躁。
“哼。”他轻蔑笑了一声,不管多年前或多年后,唐艾欣依旧是讨人厌的娇蛮女。
细微的痛苦呻吟声引起他的注意,他再度勉强自己走到床边,为床上的人儿更换毛巾。“我真是多事,应该让你的脸肿得像面龟一样。”
“啊”唐艾欣的眉头拧得死紧,伸手又想扯下额头的纱布。
易峻威轻拍掉她的手。“别再制造麻烦。”
本想直接把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可思及这个富家女若是上了社会版头条新闻,铃姨一定会非常伤心,他只好捺着性子带她回家,整夜无眠的守候照料。
“不过是轻微撞伤而已,害我又累又浪费时间。”起身离开房间,他决定去吃早餐。
好难受哦睫毛轻轻颤动,眉头再次深锁,唐艾欣睡得很不安稳,不一会儿,她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不清的影像慢慢凝聚。
她左右张望,呆愣了许久。“这是哪里啊?”
房屋老旧简陋,墙面壁纸早已泛黄、剥落,家具少得可怜,尤其她身下的冷硬木床古老到快不行了。
“哇!好可怕的地方,什么烂床啊?害我睡得腰酸背痛。”
“”易峻威端着早餐入内,正好听见了抱怨。敢情她一夜睡不安稳是床的关系,而不是因为伤势?
“吓!你是谁啊?冒冒失失的,进来都不会敲门请示吗?”轻抚着胸口,唐艾欣被无礼者给吓了一跳。
“请示?要不要我叩谢?”易峻威送给她一记冷眼。
“你的态度好差劲哇哇~我为什么穿丑陋的t恤?还有,哪来的擦伤、瘀青啊?我毁容啦。”她低头瞧见了自己的伤势,手脚像是画布染了水彩,而当她从镜子里见到自己不堪的容颜,连连惊叫声几乎要将屋顶给掀了。
易峻威受不了的大吼“你给我闭嘴。”
“呃!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在他人地盘总得小心,唐艾欣感受到腾腾怒气,赶紧转移话题。
“我家!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自己没脑袋想吗?”每每与她交谈,他总是克制不了想损她的冲动。
“你凶什么凶?我要是知道何必问你啊。”禁不起激,唐艾欣反驳喝斥。这个男人好讨厌喔,亏他的模样生得好看,斯斯文文的,结果脾气差得要死。
易峻威双手环胸,恶言相向“女人!你是撞到石头撞傻了吗?警告你别再胡闹,立即消失在我眼前。”
“石头?”触摸到额上的纱布,她试着回想,无奈痛楚袭来“好疼我的头好疼。”
“少来这一套,不过是皮肉伤,我的手机借你,快打电话叫人带你走。”他把手机丢给她。
“我、我啊啊!”唐艾欣痛苦的抱着头,撕裂感不停的折磨着她,惶恐无助不断的接踵而来,就要将她给淹没。
这娇蛮女又在鬼叫什么?!他咬牙迸出话“吵死了!你到底想怎样?”
窒息感几乎将她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口问道:“我是谁呀?我到底是谁呀?为什么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是哪门子的耍赖方式?”易峻威很无言。
“快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失忆无助造成的恐惧感让唐艾欣无法承受,全身不受控制的激动颤抖,她拖着身躯急急扑向易峻威,就像浮沉在汪洋里的落难者见着浮木,紧紧抓住他不放。
“喂?”见她落泪,他感染了惊慌。这女人性格强硬不屈,从来不会哭泣示弱的,难道她不是为了整人而装疯卖傻?
“呜呜好痛好痛,我的头好像要爆炸了。”
“唐艾欣?唐艾欣?”
“啊——”一声凄厉喊叫之后,她受不住疼痛陷入昏迷,整个人滑落在地上。
易峻威伊拉起她用力摇晃,在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他不相信的以手指往她脸颊瘀青处压下。
没反应!“真的晕了,不妙。”
直闯好友开设的医院,易峻威在诊疗室外的长廊等候。
这娇蛮女真行哪,磨尽他的耐性与脾气,不仅如此,她带来的麻烦很棘手,让他好像衰神附身,坏事一箩筐。
他之所以如此担忧,只因铃姨非常心疼她,将她视为亲骨肉,为了全心全意照顾她,铃姨甚至不肯生孩子。
假如她有什么万一,铃姨恐怕会承受不住
“麻烦精。”易峻威很不耐烦的来回走动,时间分秒流逝,总算盼到好友走出诊疗室,他急忙向前。
“你很担心她?”对方的语气带着戏谑。江瑞明是易峻威大学时代的好友,两人如同亲兄弟,同时也是最佳损友。
“我是担心铃姨的感受。”他非常严肃的强调。
“是喔。”那就无趣了。
“她到底是什么情况,脑震荡?撞伤后遗症?那麻烦精不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他急着想知道。
“经过仔细检查,结果显示她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江瑞明拍拍他的肩膀,保证唐艾欣安然无恙。
深呼吸、深呼吸,他努力抑制就要爆发的脾气。“可恶!胆敢装失忆骗我。”
“她确实什么都忘掉了,包括她自己的姓名,恭喜你麻烦大了。”相识多年,江瑞明多少知道两人的过节。
易峻威回头死瞪着好友。“死庸医!你说什么?快拿出你的医德,别胡乱诓骗我。”
“啐!我虽然幸灾乐祸,还不至于骗你。”看他暴跳如雷真有意思。
“那现在怎么办?有药医吗?假如揍她一拳能不能帮助恢复记忆?”易峻威烦躁的拨开垂落的头发。
“哈哈无解,端看个人造化,快快带她回家,不要浪费医疗资源啦。”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江瑞明无情的挥手道别。
“混账!”这两个字骂了很多人,尤其是受伤的唐艾欣。
这下子,易峻威苦恼得不知该如何处理。
“易先生,唐小姐她不肯出来,非要你去见她不可。”护士小姐面有难色的来通报。
不用猜也知道,娇蛮女又在耍大小姐脾气。“我知道了,谢谢你。”
唐艾欣就坐在临时病床上,脸上的红肿尚未完全消退,发丝零乱,t恤短裤外的肌肤布满许多瘀青,总之,她的外表看来糟透了。
可是她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似燃烧的火焰,态度傲慢,刁钻骄纵的个性完全显露,乍看之下仿佛此地是宫殿,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我是谁?你又是谁?”她将易峻威从头到脚仔细瞧了一遍,目光凌厉,不停在心里打分数。
忍耐!易峻威想先带她离开,于是放低姿态说:“刚刚医生应该有拿证件提示过你,基本资料不需要我再说了,而我是谁并不重要。”
“哼!瞧你什么都不敢说,心里分明有鬼,我身上的伤痕肯定是你施虐的喽?如果不老实,我要申请验伤单控告你!”醒来后,她很快的整理心情,出于本能保护自己,她比平时更蛮横。
“如果我是施虐者,何必送你来医院做详细检查?”易峻威暗骂好心没好报。
唐艾欣狐疑的瞪着他,伶牙俐齿的反驳“难说喔我可没忘记你前一刻凶巴巴的态度,恶形恶状,不停的要赶走我这个可怜的伤患。”
“你想怎样?”
“嗯哼。”“喂?”b啦!易峻威额上的青筋有爆裂的危险。这娇蛮女一点都可怜不得,就连失忆了,个性仍是一样差。
“把我的事情说清楚一点,别用唐艾欣、父母远在国外就唬弄过去,还有明白交代你是谁?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其实直觉告诉她,这男人是可以信任的,他比起其它人还多了几分熟悉感,可是此刻的处境、身上的伤痕都让她不得不加倍小心。
“可以,先跟我离开医院,别妨碍他人,回去之后再慢慢谈。”易峻威叹息退让了,将外套递给她。
“我不要!至少要说你是谁,如果你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跟你走?我可不想被你带走后,呼天唤地都没人可以救我脱离苦海,我这一生就”她把情况说得很严重。
“停、停!”再让娇蛮女胡说八道,他可能会变成杀人犯。
“肯说了?”
易峻威痛恨与她扯上关系,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喃喃说道:“勉强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你跟我不对盘,两人从小吵到大,每次见面就唇枪舌剑。”
“嗄?”为什么关系如此糟?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那该如何是好?唐艾欣双眉紧蹙。
“现在可以走了吧。”依然不见她接过外套,他干脆将外套披在她肩上,拉着她就要离开诊疗室。
“喂喂喂!我虽然失忆了,还不至于变笨,你别随便说谎搪塞我。”她拍掉他的手。
“我没理由骗你。”
“既然是处不来的表兄妹,为什么还会在深夜里一起外出游荡?”虽然表面很镇定,但她的心很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受很可怕。
一起外出游荡?很好,事情已经够烦杂了,江瑞明这个损友还乱说误导?
易峻威正色道:“听好!夜里游荡的只有你,被劫财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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