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的遗体不见了!”
任园里好一阵沉默。方寸寺、知守观是宾江两大门派,大家都见识过知守观的手段,想来方寸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能够从方寸寺里盗走智果大师遗体的,说不得又是修真者,而且本事十分高强。
邹衍说:“原来是找我们破案的,我修为虽然不错,但是不会破案。你为什么不找春田的巫大娘算算?”
慧嗔说:“找过了!她正闹离婚呢,要我杀了小三才给我算——这杀人越货的勾当,我们佛门中人还不屑做!”
邹衍听慧嗔语带冲撞,也是一阵气恼。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师父死了,说话有些不对有什么啊?把头一扭:“我们这儿倒有个会破案的,只是还在伤着呢,就不要逞强了!”目光冷冷的掠过二楼办公室的窗户。
任秋玲把头一缩,心里一喜,“原来他还记得我!”
“说起破案来,”老马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弄了几十年了,破的大案小案无数。唉!我平时都不说,怕人家以为我骄傲。为了智果大师,我就破个例吧!”
在场的特勤队员、黑皮温小玉任秋玲他们,无不为老马感到羞愧,这牛吹得太大了。
慧嗔和尚眼睛一亮,“好,就你了!求你帮我找到师父的遗体吧!”
老马强压喜悦的心情,暗道:“苍天啊大地啊各位神佛啊,机会终于落到我头上了。”当即说:“好!我们马上出发!”
“等一下!”突然任秋玲在办公室里高声叫,“那个那个,我想去参观一下方寸寺——绝对不担误专家破案!”说最后一句时,她扫了一眼老马。
老马真是愁啊,“这个组长运气好,每次都猜中。到时候我这老脸往哪儿搁?”想了想,拉住慧嗔说:“借一步说话。”回头看时,任秋玲已经在窗口处消失了,估计正下楼呢。
老马把慧嗔拉到一边,说:“我们这个组长本事是有的,就是喜欢争功。她是领导嘛,你知道的!我有些烦她!”
慧嗔双眉一竖,当时就要发火,老马扯了他一把,说:“领导嘛都这个样子的,我以后还要在人家手底下做事呢,不好撕破脸皮。”
慧嗔强压怒火,说道:“放心吧,我让她进不了寺院,绝对不能让她干扰你破案!”
这时任秋玲跑到院子里,双手合什对慧嗔和尚说:“法师请节哀,智果大师修为精湛,必定往生极乐!”
慧嗔和尚还了一礼,本来智果死后他就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脑袋迷糊得很,听了任秋玲的话倒如一桶凉水当头浇下,顿时清醒了许多,心里也不由佩服,“果然是当官的,会说场面话儿。”再一看任秋玲手里提个微型摄影机,更增反感,不冷不热的说:“佛门把生死看得轻,谢过领导吉言。”
这时空中一声鹤鸣,却是梅望鹤骑鹤而来。他停在空中说:“哎呀!要不是看山大师通知我,我都不知道智果大师已经圆寂了!师侄莫怕,一切有我!”
慧嗔大师脖子一梗,冷冷的说:“我们方寸寺虽然穷困潦倒,倒也万事不求人。方寸寺的事情,还不劳外人操心!多谢了——”长长的道声谢,扭头对老马说:“我们走吧!”
梅望鹤被晾在空中,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哎!我与智果大师数百年的交情,怎么就变外人了?”再一看,任秋玲、老马已经发动车子,慧嗔和尚坐进老马的车子里了。
“——有事叫我声啊!”梅望鹤眼巴巴的看着慧嗔。慧嗔“砰”的关上车门,算是回答。
任秋玲看慧嗔如此不通人情,倒也好笑。冲梅望鹤挥了挥手,发动车子朝东方开去。
车穿过宾江城,来到一座高山下。这山就是一座独峰,巍然耸立,气势不凡。山上林木青翠,鸟鸣婉转,清水潺潺,凉风习习。只是却没有车路通往山上,众人只能从山脚下车,步行上山。
上山的路掩在树林荒草之间,极为隐蔽。众人踩着数年没有打扫的枯枝败叶,沿路上山。不时脚下踩断一根枯枝,发出极清脆的“咔嚓”声,在幽静的山林间传得老远。
“这方寸寺看起来香火不旺啊?”任秋玲说。
慧嗔和尚解释道:“方寸寺虽然属于佛门净土宗,不过重视清修,香火什么的,我们是不求的。”
想到慧嗔和尚说的“万事不求人。”任秋玲忍不住挖苦说:“你们不求的东西多了!”
慧嗔和尚哈哈一笑,并不生气,反而非常自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