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各种术法都有研究,但是也从未见过白心若这意念纵火术,心里一凛,站定脚步看她到底要如何施法。
白心若心里恨极任秋玲与邹衍,只想一把火烧死两人。但是一运意念纵火术,立即发现这十天来自己一直在战斗,精神力量早已经消耗一空,真的放起火来,只怕连个土豆都烧不熟。
邹衍蓄势待发,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一步步的逼近白心若。
白心若勉强抬起手,对着邹衍说:“等一下!我要先吃掉这半个馒头。”
邹衍站住脚,点头说:“你还需要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你的灵力。我等你。”
白心若不敢多说什么,立即取出馒头用力的啃了起来。干馒头其实很难下咽,刚才吃那半个的时候白心若并不那么觉得,因为自己实在太饿了。啃了几口馒头,她就咳嗽起来。
任秋玲好心的从车上拿了瓶矿泉水,隔得老远向白心若扔去。
白心若竖掌如刀,一刀将矿泉水瓶砍成两半,清水洒得一地都是:“不用你来装好心。我先杀了你的心上人,然后再来收拾你。”
邹衍默然站立,甚至还轻轻的叹了口气。
要在平时,白心若绝对不会接受人家的同情,有人敢同情她那绝对是找死。但是今天情况不同,她也不敢立即激怒邹衍,只好忍住气,转身用手抱了三块泥土垒在一起。
大战在即,邹衍和任秋玲都不清楚白心若此举有什么意义。
白心若从地上捡了块尖尖石头,对着自己的手腕用力一割,手腕上的血管被割开,鲜血流了出来。她将血洒在那三块土上,然后张嘴唱起歌来。
她唱歌用的是阿兹特克语,邹衍与任秋玲一句也听不懂。不过那歌声悲凉激昂,像是战歌。白心若越唱越越激动,且歌且舞,眼睛也不时翻白,像有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
任秋玲看得一头雾水,只觉得现在的情境诡异之极:明明就要战斗了,这白心若还欢乐得唱起歌来?这是什么路数?
邹衍见多识广,只听得一会儿,就已经猜到了大致的情形:白心若通过舞的形式,达到道家要求的“松”,通过歌的形式,达到道家要求的“静”,从静中获得“空”,也就是淬取出精神力,存储在上丹田即松果体中。
白心若通过歌舞的形式,达到一种类似于“天人合一”的境界,激发自身的潜能。
邹衍看得一会儿,只觉得索然无味,但是他感应到一股比白心若更加强大的力量潜藏在附近,暗暗提高警惕。抬眼看时,天空阴云之中,有个和尚脚踩莲花,静立不动。那人身材肥大,不是慧痴是谁?
邹衍不知道慧痴与白心若的爱恨纠葛,不过现在慧痴既然已经现身,而且不敢主动下来跟自己打招呼,明显来意不善啊。自己初次见到慧痴之时,曾经因为不懂佛家神通吃过他一亏,虽然当时他的神通不及自己,但是今天看来,慧痴的神通又有进境,让人不得不防。
慧痴得九子鬼母点醒,知道自己还没有战胜心魔之后,苦念了大万遍大悲咒。但是心魔之强,远超他想象。近几日来苦思战胜心魔之法却不得,多日的苦思终于让他突然醒悟:心魔就是我,我就是心魔。我与心魔,其实没有分别。
这一念起,让他的修为大幅度精进,甚至可以现出脚踩莲花之像来。
邹衍此时已经将慧痴当成平生大敌来看待,嘴里念道:“天地无情,三界自有规则。离经叛道者,杀无赦!”借助天地规则的一部分,强化己身。
此刻白心若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三分之一,突然感觉到一股磅礴之力向自己涌来,那力量强大得有如大海一般,自己只如海中一叶,哪有丝毫的胜算?大惊之下,她立即停止唱歌,睁眼深吸一口气,对着邹衍用力一吹。“呼——”火焰的长度超过两米,这已经是她现在的极限了。
邹衍与白心若距离超过十米,那火焰本来烧不到他身上。但是邹衍此刻认定的敌人是慧痴,只觉得这女的碍手碍脚,大步迎着火焰冲了过去,张开五指,顶着火焰一把抓在白心若脸上,想把她扔到一边去,不要影响自己打架。
白心若看到此人竟然不怕火,哪怕自己神完气足时也绝对不是人家对手,只骇得呆了,脑中空白一片。
高空中,慧痴见到邹衍果然对白心若出手,本来他要救白心若只消围魏救赵同样控制住任秋玲即可,但是他是和尚,绝对想不出这样的计策来,大惊之下从高空一跃而下,右手金光闪耀,大力金刚掌对着邹衍的头顶拍来。
邹衍一手抓住白心若的脸,头也不抬,左手翻腕向上一拍,硬生生接下了慧痴的大力金刚掌。双掌交接,寂然无声。慧痴与邹衍都没有动弹。
慧痴的神通更进一步,又是剧高临下,邹衍不得不出全力抵挡那一掌。白心若感觉邹衍抓自己脸的右手没有什么力量,用力一挣,立即挣脱了邹衍的控制,倒在地上。
白心若看到救自己的是慧痴,不禁喜极而泣,心里狂叫:“他还是喜欢我的!他还是喜欢我的。”欢喜之下,竟然不动弹。
慧痴本意是救人,见白心若脱离了邹衍的控制之后竟然不逃走,不由大急,对邹衍说声:“前辈对不住了!”掌上再次加力。
邹衍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双脚却渐渐陷入到死硬的黄泥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