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杰拿着喜帖,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说:“当然要去。人家都下战帖了,咱们哪有不迎战的道理,除非-想当鸵鸟?”
“哼,以我的格调,不需要与他们一般见识。”鸿钰无比后悔,真不该告诉这家伙这件事的。她努力控制灾情,希望可以低调再低调,对于宣告自己被甩这种事,她犯不着太热中吧?
“对,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乔杰笑着说。
“我明白你的苦心。我真的好多了,谢谢。”鸿钰拍拍胸,心想,还好有惊无险,这个话题总算可以结束了。
乔杰忍着笑看着她的举动,缓缓地又开口说:“我是说我们要以一种高格调高姿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把那两个耀武扬威的社会败类给比下去,以维护社会公义。”
什么?!
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那、那样太夸张,也太幼稚了。”鸿钰觉得双腿发软,有点欲哭无泪。
“-听我说。光影咖啡馆原先不是负债累累?但我却让它起死回生了。我是不是教会-游泳了?我欠-的钱是不是也全还了?-住我的房子,我也没跟-收房租。我觉得我是个有正义感的人,这件事我管定了。我们朋友一场,-无论如何一定要答应配合我,让我好好教训那对嫌贫爱富的新人。”乔杰说得正经八百,眼神坚定得无法撼动半分。
“你都说我们是朋友了,就不要让我为难和出丑吧。”鸿钰的声音软弱而无力,听起来就像是在哀求。
“只要-配合我,我绝不会让-难堪和出丑-若不答应,那我就带着乔宁离开。”乔杰看她一眼“还有,我是讲真的。”态度强硬。
噢!她真是招谁惹谁了!想不到乔杰一向嘻皮笑脸的,竟也有这么难缠的一面,她简直悔不当初,为什么要说出这张喜帖的事。
“为了这种小事勒索我,你真是幼稚得可以。唉,希望你别搞砸了,否则我绝不原谅你。”鸿钰说完,突然觉得很困,便直接回房睡觉。
乔杰耸耸肩,帮自己斟了一杯红酒,微笑品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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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乔杰拉着一肚子不情愿的鸿钰去百货公司买衣服、化妆品、做头发及配隐形眼镜;她像个木头娃娃似任由乔杰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忍得一肚子火。回到家,她终于忍不住发飙:“你晓不晓得今天一天就花掉我快半年的薪水?贡是太夸张了!”
“-终究会发现那很值得。”乔杰依然自在的笑着。
“头发弄成这样丑死了。”鸿钰抱怨。
“才不-把头发打薄成那样才难看。”乔杰满意的看着她已经有些长度的头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鸿钰不服气的反问。
“如果一定要有理由,就当是为了我吧。还有,别再把头发剪成那样。”乔杰的眼神灼灼的攫住她。
鸿钰的态度当场软化。她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只要他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她觉得无力反驳。
“前几天我看电视上在教作蚵仔面线,好像不太难,材料我也买好了,我去试看看能不能成功。”说完,一溜烟跑到厨房做晚饭,一边剪面线一边想着乔杰那句话“为了我,别再把头发剪成那样。”
锅里的水热滚滚的冒着泡泡,她的心也跟着发烫。真奇怪,以前她也帮陈志周煮过泡面,却从来没有这种带点甜又有些迷乱的情绪,她是怎么了?
一个小时后,鸿钰终于把面线端上桌。
乔杰先尝一口。“嗯,味道不错。”
她红着脸笑说:“还是比想象中复杂许多,所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乔杰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中溢满一种幸福感,她让这间旧屋子重新有了家的味道。
“看来-很有烹饪的天分喔,我该考虑考虑让-当我女朋友。”他想也不想的就对她说。
“少臭美了,谁稀罕你。”鸿钰说,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又来了,虽然明知他向来没一句真话。
乔杰没理她,反正她早晚会是他的人,多说无益。
他再舀一碗面线,大口大口的吃。
饭后,乔杰帮鸿钰把厨房收拾干净。
“像你这样手脚俐落的男人倒很少见。”鸿钰夸奖他。
“听-这么说,好像-见识过很多男人?”他反问道,把碗筷放进洗碗槽里。
见她没再开口,乔杰把碗搁好,回头见到她正靠在冰箱前鼓着腮帮子,生着闷气。
他无奈的看着她。
“这样就生气啦?难怪人家说女人是最没幽默感的动物。”
她瞪着乔杰不语。
“好,擦掉重讲。我人在国外十几年,理当很会照顾自己的嘛,作饭啦、擦擦洗洗也没甚么大不了。不过,还是谢谢-的赞美,ok?”乔杰和颜悦色的说,手里忙着擦干盘子。
鸿钰看了他一眼,然后左手插腰,仍然很不服气的。
“真不晓得你讲话为什么一定得这样嘲弄挖苦,难道你生平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别人出丑?”她说。
“唉呀,咱们同居大半年了,-竟然还对我有这么大的误解。其实如果-不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严肃太认真,我相信-的看法一定会大大的不同。”乔杰不同意她的说法。
她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一推。
“你对我的性格分析我没兴趣。”说完,把围裙往冰箱上一扔,颓然坐回餐桌上。
“饭后要来点水果。咱们吃什么好呢?”说完,乔杰打开冰箱,翻出两颗水梨,再从流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和另一把更薄的小刀,走回餐桌旁坐下,从容的先削好皮,再将水梨片成一片一片的花瓣,接着一朵白色剔透的玫瑰就在他修长的手里绽放。
鸿钰张大嘴巴看着他灵巧的手艺,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乔杰将那朵美丽的雕花送给她。
“别不开心,这花送给。”
鸿钰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朵花,对着每片都透着水光的花瓣怔怔流下泪来。
她很快地用手背拭干眼泪。
“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可是别对我太好,否则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杰微笑不语。
唉,这个笨女人,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开窍?他低头啃着另一颗水梨,想起第一次见到鸿钰的情形,不禁想发笑。世事确实难预料。他当初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粗鲁率真的女孩,有朝一日竟然会让他有股想成家的冲动。只是,他好喜欢窝在这个屋子里和她斗嘴过单纯朴实的日子。他忽然有些担心,如果哪天她发现他的真实身分,有些事会不会就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