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寒被带入一座古堡,古堡全由黑黑的石头堆砌而成。上方不透半点光线,像极了电影或小说中的恶魔之堡。
开窗帘时,冷亦寒赫然发现,华特正执着一条皮鞭站在她面前。除他之外,两旁还各仁立着三名日本人,虽然他们都穿着便服,脸上却透着慑人的威仪。“你们抓我来干什么?”她睁着水亮明眸,炯炯地瞪着华特。
“别跟她废话,直接问她圣格斯杯究竟埋在什么地方?”爱咪怒声吼道,那含仇带恨的眼睛,好似巴不得一刀杀了她。
“你们抓错人了,我怎么会知道!”
“啪!”爱咪不容她狡辩,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再不说实话,我扒光你的衣服,在你身上留下上百条鞭痕。”
冷亦寒强忍住疼痛不愿示弱地哭出声来,但双眸仍委屈地淌下泪珠。
“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也役用。”她只约略明白是在苏丹北边的某个岩洞,至于确切的地点她是真的不清楚。不过,纵使知道她也不会说。
“你想骗我?”爱咪一改之前的温婉可亲,她气焰高张,一脸鄙夷的瞅着她“你和麦克斯鬼混了那么久,会不知道藏宝的地点?那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是不是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嘿!你说够了吧?问正事要紧。”华特的表情有点难堪和不悦。
“我的事不要你管!”爱咪像遇见了几世的宿敌,张牙舞爪地在冷亦寒面前挥来挥去。“你哪点比得上我?死咬着麦克斯就以为他一定会娶你?作梦!你凭哪点可以成为伊瓦特堡的女主人?你终究也不过是他的另一个玩物而已。”
她在说什么?冷亦寒被她弄糊涂了。她的口气根本就像一个泼妇,一直在谩骂着抢了她的爱人或老公的女人。
可她的情人不是她老爸吗?怎么会这样?
“看在我父亲的份上,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其实她根本没资格生气,一个抢了别人老公的女人,有啥权利这么趾高气昂?
“呸!你父亲是什么东西?谁理他!”爱咪剑拔弩张地逼近冷亦寒“说,你和麦克斯有没有上床?”
“嘿!我们说好的只问圣格斯杯的事,你怎么又”华特听不下去了,忙出声制止。
“不要再扯些旁枝末节的事,我们的时间有限。”穿着亚曼尼西装,留两撇小胡子的日本人上前劝阻她。
对那日本人她似乎比较忌讳“脱掉她的外套。”
一声令下,两个日本男人马上、左一右剥掉她的牛仔外套。
爱咪没预警地抢过华特手中的鞭子,朝冷亦寒身上使劲一抽。
“啊!”惨烈的叫声充斥着整座古堡,令人闻之悚然。
“你说是不说?”爱咪每问一句就抽一次皮鞭,没几下的工夫,冷亦寒已被打得昏死过去。
“拿水来。”
“你这样,迟早会把她打死的。”华特抢回鞭子,趋前检视冷亦寒的伤口。
尽管她身上尚穿有一件衬衫,可依然抵御不了强劲的鞭刑,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斑斑。
冰冷的水一桶一桶往她头上浇。没多久,她终于呼出一口气,气息奄奄地睁开眼。
“你还是老实说的好,以免再受皮肉之苦。”华特低声规劝她,伸手拭去她嘴角沁出的血丝,神情是哀怜的。
“要我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冷亦寒痛得好想死去,她生平第一次忍受到此等椎心的痛楚,简直连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爱咪想出了更残酷的逼供手法“拿把刀子来。”
“你干什么?”华特本能地挡在冷亦寒面前。
“你走开,我要挖掉她的眼珠子,看她说不说。”
“砰”的一声,迅雷不及掩耳的枪击,将爱咪整个人轰向墙壁。
华特和四个日本人马上掏出手枪应战,但已经太迟了。麦克斯和他率领的苏丹禁卫队,己经将四周团团围住,十八支枪管全对准他们。
“此事跟我无关,我只是”华特正待要辩解,麦克斯手中的枪管则干脆插进他嘴巴。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麦克斯一脚把他踢在地上“绑起来!如果冷亦寒有个闪失,我会要你加倍偿还!”
“我们”另外四个日本人吓得脸色发青,纷纷丢下武器。
“你们也是一样。”毋需他吩咐,土兵们已快速地过去将他们统统抓起来。
麦克斯火速将她抱起,奔出城堡,跃上苏丹送给他的黑神驹。
待众人走出城堡时,只见黄沙遮云蔽日
冷亦寒连续昏迷了好几天,虽然捡回了一条小命,可除了一息尚存外并无丝毫的反应。
因伤口严重发炎,背部瘀血、肿胀久久不消,将她娇小的身子,折磨得异常憔悴。麦克斯为自己的疏忽连累她受此活罪,感到懊悔不已。
如果他不惹她生气,如果他及时将她唤回,如果如果他能够替她痛,替她疼,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承担这一切。醒醒好吗?求上天垂怜,千万别让她离开我!我愿意用全部的财富加上生命来换取,只要她能平安醒来,他在心中暗自立誓。
他不眠不休地陪伴在冷亦寒身旁,照顾她、侍候她,亲自喂她吃藥、梳洗。此生,他从没这般温柔过。
他不肯离开冷亦寒寸步,使原本英俊的容颜布满焦虑及仓惶。凌乱的金发,簇青的须髭,眼中令人怵目惊心的血丝—一浮现。
可他仍是焦灼、急切地将全副精神放在他最心爱的女人身上。
他不知呐喊过她的名字几千万次,不断对医院的医师放话,一旦她死掉,他会轰掉整座医院,杀光所有医护人员。
也许是上帝被他的真情所感动,又或者老天爷不忍心看一大堆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忽地,麦克斯看见冷亦寒动了一下,又一下
狂喜涌上他的眉梢。“亦寒,亦寒!”他发自心底的呐喊着。
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另一种印证吗?冷亦寒真的睁开清莹灿亮的明眸。尽管她的眼神涣散,焦点模糊,但依然一眼即领会到这近在咫尺,神彩暗淡,落寞不已的人就是麦克斯。
“亦寒。”赫赫有名的“蛇蝎”在多日阴霾的压逼下,如今终于搁下心中一块巨石,遏止不住激动的情绪,泪水迅速淹没了他的眼。
“麦克斯。”她苍白干涩的后中发出他名字的音节,声音极轻极轻“我我好高兴终于能再见到你。”
“我懂,我都懂。”想紧紧抱住她,又怕弄痛了她的伤口。只能紧握着她的手,移至唇边,无尽爱恋地亲吻着。
“我不要孤独的死去,我要活着做你的妻子。”奔流至两鬓的泪水,悄悄渗化于枕畔中,旧的泪痕未尽,新的泪水又来
“亦寒”
刹那间,短暂仿佛已成永恒,深秋(?)绸缪的爱恋紧紧缠绕着他俩。冷亦寒敌不过深沉的倦意,又缓缓闭上眼眸。沉睡中的亦寒,修长的指节滑过她如水葱般的柔嫩细白的脸颊。他不明白如此娇弱的女子,怎能有如此力量,令他一见倾心,左右着他的七情六欲。
以往,围绕在他心中的苍茫灰蒙,如同汪洋中寻不到依附的焦虑和漂泊感,忽然间他作梦也想不到,他会像此刻这样急着想成家,急着想安定下来,急着想当一堆小表头的父亲。对于家,他从来不依恋!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升起了一个十分荒谬的念头。他想带她去见他们。
那两个对他从来就没满意过的老家伙,等他们见着了冷亦寒,包准会手舞足蹈,跪谢上帝,庆幸他总算浪子回头了。
多奇怪的改变,难道就因为她?麦克斯的唇扬起一丝值得玩味的笑,喃喃自语:“爸、妈,这就是你们的儿媳”
他几乎可以看到他们开怀大笑的神情了。
暗夜中,他还决定了另一件事,他不要让亦寒继续跟着他受苦,他要她留在苏丹,好好休养。
“耐心等候我回来,我不会去太久的。”轻巧地在她额际亲吻了一下。他背起行囊,走了出去,跃上亨利早已等在楼下的吉普车。
照顾冷亦寒的工作换成空姐罗莎。因细心的照顾,冷亦寒的身体也逐渐康复了。
“麦克斯回来了吗?”她每天问着同样的问题,而罗莎给她的答案也总是沉默的摇摇头。“他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爱咪她”
“她不是爱咪。”罗莎将刚熬好的热粥放在桌上,接着道:“她是樱子,她借着非常高科技的易容术,才会连少爷都被骗过了。”冷亦寒微微骇然“难怪她会说出那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她就是为了想逼问我圣格斯杯的埋藏地点。”
“没错。她获得的资料不够齐全,又误闯苏丹皇宫,以致到处被追捕,才会把气出在你头上。”罗莎似乎有意隐瞒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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