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喉后那芒刺穿肠烧胃之感,怎么想怎么让我对这玩意提不起兴趣来。
不过酒这东西除了他的现实意义外,总是爱被多愁善感之人赋予别的一些意义,比如就像现在这个时刻。酒这个意义就兀自地凸显了出来。
“我们这一趟去冰雪域,基本就跟安逸的生活彻底告了别。”笑歌端起杯子,未饮,扫了我二人一眼道,“以前我们干的差不多都是就算不行了,还可以抽身就走的日子。但这次不行了,我虽然觉得面对什么事我们都可以逢凶化吉,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所以以后我们能在一起像今天这样喝酒的日子,怕是再也没有了。”
一旁老七闭着眼端着杯子在唇间摩挲,“你担心我们会死?”
“不错。”
听完笑歌这般坚决的话语,老七依旧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将杯子端了出来,在笑歌手中杯边轻点了一下,“那我就跟你喝了这场吧。”
三人就这么在一个奇怪的气氛下开始喝起了酒,没有什么额外的言语交谈,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索着明日开始的新生活将要是怎样开始,又不知怎样结束。面前杯子到了,就喝,没了,就添。仿佛大家都知道了,这些酒,就算为我们自己为自己送行了吧。
所以到最后,我也是放开了膀子开始喝。但是奇怪的是,人都说酒这东西,一醉解千愁,但是我却是越喝越清醒。清醒地好像以前的事很多忘记的事都慢慢浮现在脑海之中。
......
店外此般深秋,就差了一场雨,然后就与那日步轻尘与弈剑寒在‘死床’山上决斗的光景无二了。
“输了。”
剑寒师叔祖那条黑龙于步轻尘身后凝聚之后,张口反咬住步轻尘的脚脖之后,剑寒师叔祖持剑迎上,在当时的我看来,只要剑寒师叔祖乐意,一剑之下,可随便取了步轻尘性命。
但下一刻,我就明白了,步轻尘为什么能被称为步轻尘了。
脚脖被咬住,下来那条黑龙随之缠上了步轻尘的身体,将他缠得半分不得动弹。但就当那条泥土沙石混合剑寒师叔祖的真气所凝聚而成的黑龙缠到步轻尘腰际之时,步轻尘持剑的手就当空朝天伸了上去。
这诡异的动作,让准备上前结束战斗的剑寒师叔祖一愣,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不解。
步轻尘持剑尖遥指天际,风吹的他的一头黑发空中乱舞,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加成病态势,他昂头看着天上那厚厚的积云其中藏匿着的闪电巨龙,闭眼喃喃道,“剑寒师叔,且看这一剑吧。”
他持剑手骤然紧握,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自他身边轰然炸开,那缠绕他身上的黑龙一瞬间就被那破体而出的真气绞成了碎片。他手上的剑像是被天上的闪电镀上了一层银光之色,通体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任谁看上一眼,就完全沉溺在他手上那把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