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纳海心中已了然最后的结果,所以他并没多认真的作第三首诗,在王竹与冯允文交了后不久,他也随便写了一首诗交了上去。
黑袍人收齐后,立马急步走去了台边的那间屋子。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黑袍人便与那位大人一同从屋子走了出来。二人脸上还都带着些激动的目光。
两人在台上站定后,那位大人先是热切的朝王竹看了一眼,便看向台下高声宣布道:“本次作诗比试的魁首是…”
说着,他转身看向王竹,并伸手指向其道:“王竹!”
这个结果,令冯允文有些错愕,他本是抱着必赢的心态来参加这次诗会的,在他眼里这次能与他竞争魁首之位的人也就一个杜纳海。
他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王竹,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这个人到底是谁?拿下了魁首居然能做到如此波澜不惊。”
“就算是我,去年拿下魁首时,情绪也是有所波动的。看他样子也没比我年长多少,竟会有如此心性!”冯允文在心中感叹道。
与冯允文相比,杜纳海倒是显得很沉着,他嘴角轻轻露出一抹笑,那表情好像在说果然不出他所料一般。
台下,虽碍着那位大人的关系,大部分读书人都没有说什么,但还是有些不畏权贵的人欲张口质问。
虽大多数人都没敢说什么,但台下众人的表情却也说明了一切,他们不服这个结果。
这些,那位大人自然都看到了眼里,他转头对黑袍人眼神示意了一下,对方便将王竹第三关所作的诗递给了他。
拿过写着王竹诗的纸张,他看向台下众人道:“本官明白,这结果你们不服!”
说着,他轻笑了一声,抬起拿着纸张的手:“那我们就一同来欣赏一下王竹所作的诗,你们来评判一下,到底配不配这迎春诗会一个魁首!”
“哼,果然。”杜纳海听到这话,不禁冷哼一了声,小声自语道,“还真是提前找人准备好了。”
他转头看向王竹:“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真的让江家与大人对他做到如此程度…”
就在杜纳海暗暗琢磨之时,那边的大人已经开始高声朗读起王竹的诗:
“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读完后,场上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台上台下除了王竹、大人与黑袍人外,皆是纷纷瞪大了双眼,明显被这首诗给惊到了。
杜纳海不可思议的看向王竹,他此刻有些相信其是靠自己作出的诗了,毕竟能作出这等诗作的人,整个南雁国都找不出几人来。
况且,能作出这等诗作的人,怎么会甘愿把自己的作品冠以他人的名字?
但这个现实,一时还让杜纳海接受不了,毕竟这个草包是在他手底下读了几年书的。
“难、难道,这草包还真的突然开窍了?”虽然大为震惊,但杜纳海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因为没有其他能解释通的可能了。
那边,大人读完后,依旧是一副澎湃的表情,道:“这首诗用朴实无华、浅显易懂的语言,生动的描述了农人耕种的不易,更告诉了世人一个道理,那就是必须要珍惜粮食。”
说着,他苦笑了一声:“作为乳阳县城的父母官,读了此诗后我感触颇深,虽然现在天下还算太平,但实际上农人的生活依旧不易,本官要做的依旧很多…”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个问题在座的各位可曾想过?”大人看向台下众人肃声问道。
台下众人皆是不敢发声,确实是啊,他们自许习得圣贤书,但这等与之息息相关的事却都未考虑过。
“大人,我等惭愧,今日受教了!”台下一个读书人拱手大声道。
闻言,其余众人皆是拱手应和:“受教了!”
大人微微点头,问:“如今,你们还觉得王竹配不上这迎春诗会的魁首吗?”
“配得上!”众人皆是大声答道,看向王竹的目光也多了些许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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