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听到这里,沈月明心下早已明白,原来这个局在她生辰之日就已经开始了,先是耿蓉儿和燕瑶雪在她面前合演了一出友情决裂的戏码,让所有人都以为两人势同水火,然后再借此次寿宴,联手污蔑她,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
“本侯爷与十一皇子素无交情,亦无往来,他来我大显不过月余,且不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真能跟他生出什么情深似海的感情,非要在你耿府的寿宴之上,表演这么一出恩爱非常的戏码。就单说这次赴宴,本侯爷也是第一次到贵府来做客,有什么理由又会让我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公然与他私相授受?难道这位皇子真的长得如此秀色可餐,掷果盈车,让本侯爷就这般迫不及待?”,沈月明懒懒地问道。
听到这话,一旁低声哭泣的元天莺霍然睁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众所周知,十一皇子元天爵是北陵庆帝诸多孩子中,长得最像他的人,简直就是庆帝年轻时的翻版,因此亦备受宠爱。不过,庆帝虽然后宫三千,但其容貌却很平庸,曾有传言,前朝先帝还曾因为他的容貌而起过废太子的念头,可见这长相确实真是平庸、平凡之极。
元天莺抬头看了看昏迷中的元天爵,又看了看沈月明,直观地感觉这两人容貌上的巨大差异,如同玉璧与荒石,再转头看向萧简,燕朝歌等人,个个容貌俊雅,芝兰玉树,心中竟生出几分好笑的感觉来,抽泣渐止,刚想开口说话。
忽然,身边人影一闪,只见九皇子元天齐冲她轻轻地摇摇头,神色严肃,竟隐有几分狰狞之色,九哥这个人素来温润如玉,谦和有礼,元天莺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听他沉声说道:“耿大人,本王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说,此事干系重大,这里所有人都不得离开”。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说到底,元天齐虽是皇子之尊,却并非大显皇族,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贵客罢了,怎可做得了大家的主?在场的宾客非富即贵,权大势大的不乏其人,自然不肯听他指挥,一时间竟喧闹起来。
耿怀忠眼见场面有些失控,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九皇子,不知出了何事?竟惹得你如此动怒?”,元天齐也知事态严重,不敢有所隐瞒,当下便神情肃穆地说道:“耿大人,实不相瞒,我十一皇弟随身携带的布防图不见了,那可是我北陵国的边境布防图,一旦丢失,必定酿成大祸”。
此次大显之行,原本就是为了两国边境互开榷场一事而来,既然是谈判,当然是越详尽越好。庆都帝担心年幼的皇子公主对边防事务不清楚,难免行差踏错,于是便命人连夜赶制了一副北陵边境的布防图,必备不时之需。临行时,还千叮嘱万嘱咐儿女一定要看好此图,谁知竟是这样的结果。
在场的世家公子和闺阁千金皆是人精,听闻此事,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涉及北陵的边防要务,这等大事,谁都不想沾染是非,可眼下的情形,又无法立刻离开,只得一同前往大厅,不多时,偌大的厅堂内便挤满了人。
耿怀忠不愧是老谋深算的狐狸,边境布防图是一国军政防务的核心机密,涉及极其重大的军事秘密和部队部署,自然马虎不得。他斟酌片刻,开口问道:“敢问殿下,你们驾临敝府做客,怎会随身携带贵国的边境布防图?”。
耿怀忠的话很好理解,既然你们是因为私人宴请前来我家,为何会随身携带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心腹之人妥善保管,岂非更好?
元天齐听了,也不介意,当下答道:“此次前来贵国,原本就是为了商量两国互开榷场一事,则必然牵连到两国的边防部署和兵力调配。耿大人是兵部尚书,对贵国的兵力防务自然是了如指掌,我们兄弟也想借此机会向你讨教一二。所以,十一弟便将布防图带了过来,一直都是他贴身看护,从不假他人之手。今早出门时,本王还特意查看过,可是方才我检查十一弟的随身物品时,却没有见到,这或许与行凶的贼人有关,还请耿大人下令彻查一二”。
其实,还有一句话,元天齐没有说,那便是或许大显早已得知边境布防图的事情,今日的一切都是为了此图而谋划的。
耿怀忠自然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面色有些为难,今日到场的皆是渭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下将众人勉强留在此处已是不易,若是再逐一搜查,稍有不慎,传出去便是一场笑话。但北陵的边境布防图又是何等的重要,更关乎此次和谈的成败,亦不可有半分马虎。
元天齐见他犹豫不决,脸色一冷,说道:“耿大人,十一皇弟是母后嫡子,深得父皇喜爱,如今他受邀而来,却身受重伤,死生不明。况且这边境布防图的的确是在你府上丢失,于情于理,就公就私,耿大人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元天爵早已被送医救治,一时间尚未清醒,但性命倒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