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想来,这位北陵国的公主,肤色倒是不错,又白又嫩”,沈月明啧啧嘴说道,燕朝歌有些头疼地看着她,说道:“阿月,你始终是个女孩子,怎么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
沈月明闻言,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继续说道:“话说这位公主长得不太像北地之人,倒是有一种江南女子的秀美,精致得很”。燕朝歌无奈地摇摇头,言道:“这不稀奇,元天华的生母是楼皇后。听说楼后本是东煌国的人,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北陵的后宫,不到三年的时间,便从区区七品才人,连升数级,成为一国之母”。
“倒是个厉害的人物,果然生女肖母”,沈月明点点头,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了半刻,开口问道:“自火攻后,便再无阿简的消息,他究竟怎么了?你可不能瞒我”。
燕朝歌闻言,面色一黯。那日,为确保火攻万无一失,萧简不顾天寒地冻,强行拖着羸弱的身子执意上山,眼见胜局已定,他当场昏厥在地,被连夜送回临潼关医治,燕朝歌怕她分心,一直忍着没有告诉她。
沈月明身形微晃,面色发白,“阿简病卧于榻,我们坐困围城,生死一顾,倒也不枉大家相识一场”,她低声说道,言语间颇有苦意。
燕朝歌闻言,心中也郁闷至极。只是他军旅生涯多年,又素来洒脱惯了,虽然局势危急,但能陪伴在好友身边,也算是一桩幸事。想到这里,他眸色一亮,嘴角微微扬起,沈月明见他一会儿紧颦皱眉,一会儿呆呆傻笑,不由翻了个大白眼,自行走了开去。
临潼关内,燕同律面色铁青地盯着手中的回信,这个耿原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在信中大放厥词,说什么没有皇帝亲批的兵符,非奉诏不得调兵,完全枉顾军情危急,置前方将士的生死于不顾,竟连自己的监国令都不放在眼,。
那耿原本是耿怀忠的心腹,后者两月前突然暴毙于天牢,但他领兵在外驻防,是以并未受到株连。那日在红山坳,耿原曾私自带兵,强行与叶乾的平东卫提前换防,如今居然敢说“非奉诏不得调兵?”。
他记得当时父皇的案桌上,叶乾弹劾耿原的折子,写得密密麻麻的,尽是愤慨之语,就连叶帅这般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了。如今看来,这耿原怕是真的留不得了。燕同律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出身皇族的孩子,能有几个是心慈手软,任人欺辱的?那些但凡慈悲为怀的,只怕现在坟头上的草,都有一尺高了。
“立刻备马,本王要亲自前往平辽”,燕同律身手利落地翻身上马,率领一支亲兵卫,飞驰而去,只剩下傻眼的田心公公。过了半晌,他才缓过神来,尖声叫道:“哎呦喂,我的殿下哟,您可慢着点,别磕着了,等等奴才 ”。
北陵大营,灯火通明,元天沛坐在桌前,一只断臂被纱布吊在胸前,他目光阴冷,面色狰狞,“前几日,大显的狗皇帝为了劳军施恩,把他最疼爱的四皇子派到寒江关来。大皇姐,你说要是咱们能把他给杀了,也算大功一件吧”。
如今北陵举全国之力开战,明明兵力远胜于大显,却连续遭受重创,人马折损过半,就连元天廉都战死沙场。此番就算胜了,恐怕也难辞其咎。所以,元天沛想着,如果能够将大显的储君斩杀,或许可以将功抵过。
“七弟切不可轻敌,燕同律的母妃出自护国侯府,沈佑的外甥,乃将门子弟。况且他最得大显皇帝的倚重,太子之位已是囊中之物,绝非简单的人物,眼下的情形,咱们万事还得小心,万不可再出差池”,元天华喝了一口羊奶酒后,幽幽地说道。
“临潼关一役,咱们损失了七万人马,还把老三都折进去了。现在寒江关又落入沈月明之手,如果我们不能将其夺回,那咱们姐弟谁都不用回去了,直接去找棵大树,一条白绫,自行了断得好”,元天华喃喃自语道,“沈月明,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鹅毛大雪自天际飘落,覆盖了大地所有的颜色。燕同律满身雪花,连睫毛都已凝结成霜。平辽距离寒江城不到百里,但雪天路难行,积雪太深,已没过马蹄,举步维艰。
“殿下,雪太大,又发生了山体滑波,把道路阻断了”,亲兵侍卫长钟良玉沉声说道,“现在天色已晚,入夜之后,风雪更大,殿下,不如我们趁现在,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安置,可好?”。
燕同律冷眉而凝,微微沉吟后,说道:“去把地图拿来”,他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低头看向地图”,随后指着图上的某处,问道:“阿钟,你过来瞧瞧,这里是不是有条小路,可以直通平辽?”。
钟良玉仔细地看了看,召唤一名斥候,吩咐道:“沿着殿下指的方向去探查一番,要快”,那名斥候领命而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折返而归,他弯腰答道:“殿下,前方确实有这条小路,但这条小道崎岖陡险,蜿蜒多坡,一边靠山,另一边是悬崖,方才属下查探时走了几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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