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宁坐在轿中昏昏欲睡,单臂撑着脑袋,哈欠连天。
本来昨夜睡下的就晚,她只觉得自己刚躺下不过半个时辰就又被拉了起来。
开面、敷白、画眉、描红…沈千宁被一众嬷嬷包围着,连偷懒打瞌睡都成了一种奢望。
好不容易把那张脸弄好了,外头的天才刚刚泛白。
紧接着,又是发髻、发饰,这样一通操作下来,沈千宁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短了半截。
好在沈府嬷嬷们梳妆打扮的手艺不错,没有将沈千宁觉得容貌压下去,反倒是配合她面部神态,保留了那一丝清纯。
沈千宁这副模样看呆了身边所有的婢女和嬷嬷,女孩抬眼看向镜中的瞬间,屋内竟无一人出声,仿佛都怕惊扰了眼前的女子。
还是从角落里先有一名婢女感慨了一声‘太美了’,身侧的嬷嬷才回过神来夸耀。
“老奴也是从宫里服侍过娘娘的,自认为什么样的美人都见过,可如今见到了大小姐,这才惊觉自己见识短浅。”站在身侧的李嬷嬷满面喜色地赞叹着,扶着沈千宁站起来的动作轻到不能再轻。
方才开面时她就发现了,这沈千宁虽说一直都在乡下长大,可这身子的肌肤却异常娇嫩。
稍微用点力便能红上一大片。
她可不敢伤到如今这贵人,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李嬷嬷瞥见女孩昏昏欲睡的模样,轻拍着女孩的腰肢,稍作眼神警示,轻声提醒道:
“大姑娘如今是沈丞相家的千金,一言一行不比从前在村中,做什么都是有人瞧得,要格外小心谨慎才是。”
还想再念叨几句,沈千宁干脆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
得,啥都没听进去。
李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感慨,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行事做派还不是乡野村妇模样。
压低嗓子说道:“再困也撑过这一段路,一会儿在轿中想怎么睡都随便你!”
——
安府门口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三两成群地簇成一团,或翘首或垂眸地热切议论着。
还未瞧见接亲队伍,从街口就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一时间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东街口,挤破脑袋想往前头钻,企图一睹这沈丞相女儿的真容。
哪怕遮着红盖头,可这新娘子的身形姿态也能分辨一二。
自从安将军定下亲事以来,京中就有人传出这沈氏女其貌不扬,身形壮硕,一顿吃得比男丁还要多。
甚至有人打趣安无恙,不知道体弱多病的安将军能不能压住这头沈家女,莫不是一世英名,要被这沈家女降服了?
就因为这一传言,仿佛整个京城的百姓都挤到了安府跟前。
那叫一个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突然有位孩童被人群推到了车队的正中间,迷失方向不说,一睁眼恰好还对上眼前的高头大马。霎时间,啼哭不止,不得已逼停了队伍。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儿郎,爹娘快些带回去!”喜婆抓着男孩子的手臂,用着暗劲往队伍两侧拽,生怕耽误了吉时,全然不过手中孩子的感受。
孩子身量小,被喜婆一扯,连着整条胳膊的皮肤都被绷紧,疼得他哭得更加不管不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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