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就跟聋子一般不管不顾。
沈夫人也多次来威胁她,并且暗暗吩咐下人克扣她的吃食。
她瞧着体面地住进了沈府,但这府内上下没有一个人瞧得上她,短短三日,受到的冷眼比过去的几十年还要多。
她也不是什么下贱的人,愿意留在沈府也不过是为了离沈千宁再近一些,希望能在女儿回门之日见上一面。
就这样她便知足了。
便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这些人都不能满足她,沈母忍着剧痛弯腰,趁身后的老嬷嬷没注意,张嘴死死地咬上了对方的大腿。
沈母是用了全力,这一下直接让那人的大腿见了血。
老嬷嬷吃痛地一把推开沈母。
沈母连连后退,身体失了平衡,两条大腿使不上力地往下沉去,直到身子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屋内响起猛烈地撞击声。
“你这村妇!被狗养大的!”嬷嬷捂着腿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全都脱口而出,一时分不清二人究竟谁才是在村野间长大的。
沈母抹了把嘴边的血渍,扒着门框吃力地站起来往外跑去。
时不时回头瞧着身后人有没有追上来,偌大的沈府她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往大门口跑。
沈千宁站在府外的一处阴凉下等着,思索着一会儿要怎么对付沈巍山,又要怎样将沈母救出来,沈府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千丫头…千丫头!”
女孩猛地抬起头,这具身体有着强烈的感应。
沈千宁撇下众人,提着裙摆朝沈府门口跑去,速度快到连阿望都没能将人拦下。
“跟上去。”安无恙沉声吩咐道。
女孩的背影慌乱,插在发髻上的步摇纠缠着,好像步伐再慢一些便会来不及似的。
沈府门口的门槛太高,沈母一急,便被绊倒在地。眼瞅着脸就要撞到地上,沈千宁一个飞扑,稳稳地将人接入怀中。
膝盖闷声砸到地上,这一下痛得她压根没法站起身。
“千儿!”沈母心疼地要替女孩掀开衣裙查看,却被女孩摁下了手掌。
沈千宁轻笑着摇头,眼神以示安抚。
方才那一下都没能让女孩哭出来,可在看到形销骨立的沈母时,眼眶中的晶莹再也忍不住了。
鼻头一酸,嗓子哽咽着喊道:“娘…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后脚追上来的阿望心惊着将人搀扶起来,背着双脚无力的沈母直接上了马车。
一辈子谨小慎微的沈母哪里受得起这样,被吓得说什么都要下去。
女孩纤弱的手紧握住沈母的手掌,眼神坚定,轻声安抚道:
“娘,你别怕,夫君待我极好,我们先上马车。”
搀扶着沈千宁的杏红也跟着劝说道:“是啊,沈夫人您先上马车歇息一会儿吧!”
沈巍山怎么都没想到,他用来拿捏沈千宁的沈母就这样被跑了出去。
得到消息带着一众家丁赶来时,沈千宁正好独自一人站在府门口。
身姿亭亭,细腰如束,头顶的发髻高高扎起,分明是温婉的装扮,可当她回眸朝沈巍山看来时,眼底迸发的冷意已有安无恙的韵味,宛如一柄婉约却不失锋利的长剑,毫不避讳地朝沈巍山刺来。
“沈丞相带这么多家丁,是要来迎接女儿吗?”
“这么大阵仗,女儿好生惶恐。”
沈千宁红唇微启,嘴角带着弧度,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开口的每一句话都透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