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结结实实的跟她打一架,气呼呼的跑到亭子里坐着,结果从上午枯坐到下午,别说半个人
茶水也没有端给我喝,气得我嗓子冒烟胃里打鼓。
忍吧,忍字头上一把刀,闲极无聊的时候,我也学着镇国王爷的样子看着那一池水,池水清清,两岸树木长势茂密,可惜已是深秋叶子早已掉个精光,形影单凋,目光再像远处移去便是点点青黛,寂寞而辽阔,有一股凄凉从心里直直的蔓延开来,寂寞苍凉的心情重重叠叠,若是面上再有一壶清茶,那股味道就更浓了,欲语泪先流就是我现在相得益彰的心情。
;“怎样,好看吗?”镇国王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双手负在背后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不好看,太伤心了。”
:“本来我是想在这池子里养鱼和种荷花的,热热闹闹的应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景吧,可是有一天我往这亭子一座,把茶水往手上一端,就改变主意了,寂寞也是件好事情。”她目光悠长的望着远方。
我站起身,拱手道:“王爷,我只是想知道这根针的来历。”
这一次倒没有插科打诨,直截了当的说:“有些流寇潜入各国,替那些有钱人和位高权重的人卖命,这根针名为“留命针”传闻是一位脾气古怪的神医研制出来,本来是想留住自己心爱的人沤心历血所制,谁知道却被有心人用在歪门邪道的地方,这根针名为“留命针”可以永保尸体不腐,而活着的人一旦中了此针,日日吸取“七星草”的香气,此针留在脑袋里之后,那人就像木偶一样听从使唤,当然,也有例外,有些人并不想控制那些人,只是存心的想报复,或者是想玩一些刺激的游戏,到人死的时候,只知道是中毒而亡,却谁也不知道却是死于这根针。”
:“那么谁有可能会是凶手。”我急急的问了一句。
:“这好像是你的事吧。”她侧着脸冲着我笑。
:“可是我还不知道宫里有谁会使用这么毒辣的手段。”我显得有些无助。
她走到亭子里,刚坐下一个小厮提着水壶匆匆而来:“喝两杯如何。”
正好,我嗓子刚刚渴的冒烟老实不客气的端起茶杯咕咚咕咚一个口气喝个杯见底,镇国王爷一边摇一边叹息:“我纯正的铁观音,就被你这样牛饮了。”
我端着茶壶自己替自己倒了杯说:“什么铁观音不铁观音的,能解渴就行。”
:是对牛弹琴,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镇国王府待客之道有些差。”她面目极其严肃,我反而笑出声来,一笑泯千仇,所有的前仇旧怨都随风而逝了。
:“如果你真想要知道凶手,或者可以去问一问雪妃,毕竟他也曾是受害者之一。”镇国王爷看起来心情不错,临了送我一谜面,让我自己去揭谜底。
阁楼是悬空式,窄窄楼梯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行走,扶着雕花栏杆,从木质的楼梯缝隙里可以看见用眼神丈量离地面的距离,不朝下看还好,一朝下看就算没有恐高症的人都会有点儿心里浮起来的感觉,阁楼里又传来低低的吟唱声,那声音凄绝委婉,扣人心魄。
泪湿罗巾梦不成明。
树叶簌簌的落在我的脚下,更添了几分凄凉,那吟唱声比第一次听更多了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立在外屋望着屋内风吹帘动,那个随风而舞衣诀飘飘,手中羽扇慢慢晃动着,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左时而右,随着歌声一下一下的像一只准备羽化前的蝶,跳着世上最美,唱着世上最动人,最后一次惊心动魄的歌曲。
波斯有一则传说,每当玫瑰花开时,夜莺就开始歌唱,对它倾诉爱意,直至力尽竭声
嘶,痴醉于玫瑰的芳香,随即倒落于玫瑰树枝下。当夜莺知道玫瑰被阿拉真神封为花之女王时,它非常高兴,因而向吐露芬芳的玫瑰飞了过去,就在它靠近玫瑰时,玫瑰的刺刚好刺中它的胸口,鲜红的血将花瓣染成红色。
如今波斯人仍然相信,每当夜莺彻夜啼叫,就是红玫瑰花开的时候,这是看张小娴的书里的一段话,名字已经忘记了,就算变换了时空,我却还能如此清楚的记得,当时潜然泪下,如今雪妃与夜莺会不会都是相同的命运呢?
再回神屋里的吟唱声嘎然而止,雪妃娘娘带着气息未平的声音说:“是惊凤吧,进来吧。”他的声音亲切温和,像一个见孩子的长辈,我的心也变得温暖起来,走进去像他行礼:“雪妃娘娘。”
:“坐吧。”他面含微笑的望着:“看你两鬓染尘,一路风尘仆仆又那里劳累回来。”原来雪妃娘娘也有如此亲切待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