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凯丽开始支吾。
“说不上来了吧,心里有鬼了吧,”江成焕见状,心里得意着,他总算掐住了这个女人的咽喉,“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我们正调查呢,你还在这儿嘚瑟,……”
忽然,他觉察到不对了,这可是秘密呢,怎么一下子说了出来,他戛然而止,转身跑开了。
后来,他通过派出所了解到,马凯丽在派出所争吵的那个男人名叫唯刚,是个商人,为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争吵。俩人在派出所是各说各的理,大家觉得很无奈,什么“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喽,什么“一天到晚在外地鬼混,对我不闻不问”喽,还说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那个山上,一走了之”如此等等,听着就心烦。派出所遇到这样的人,这类事情也头昏,不管不行,管则无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说到了证明人的事儿来,便把江成焕扯了进来。
江成焕自是哭笑不得,恨不得跟这个女人阿屎隔三尺,离得越远越好,懒得搅和其中。但这其中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她说,“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那个山上,一走了之”什么的,这究竟是指哪座山啊,难道说是在断魂坡嘛,于是,他便有了进一步搞清楚这其中状况的冲动。
显然,这个男人同马凯丽关系不一般,若是断魂坡,那么,他俩在断魂坡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清秀的女人居然不顾及自身体面为这种事情公然吵闹,还毫无顾忌地把他扯了进去,就知道在断魂坡上的情形好不到哪里去,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无法理解的。
他是既想过问,又懒得过问,便将这件事情暂时搁在一边不去理会。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晃几天过去,忽然,马尚魁把他找了去,说的事情让他大吃一惊。马尚魁责问他在获悉断魂坡新线索后为什么不及时汇报,为什么没有采取相应的摸排措施。
他顿时哑口无言,因为,这是事实,他的确没有上升到这个层面上。
“只是纠纷而已。”江成焕搪塞,敷衍,他真是没有话可说。
“纠纷?亏你还是干刑侦的,这么重要的讯息,你只当是纠纷了。”马尚魁训斥道,“人家找了你去,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干我们这一行的必须具备高度的灵敏性,善于捕捉蛛丝马迹,要有责任心。快去,收集一下相关的材料,进一步核实。”
顿时,江成焕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觉着自己是两头不讨好,那边是拂袖而去,这边是不得不遵从,到头来,还是必须面对这种尴尬。
正当他左右为难时,他忽然接到了马凯丽打来的电话,说是请他去她家一趟,找他有要紧的事务。声音柔柔的,轻轻的,听不出有半点情绪来。
若在平时,他肯定是让她到办公室里来,即便是美女也不例外。但是,这次由不得他摆谱,马上答应了下来,一心只想着接近这个女人,然后好有进一步考量。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便动身。
已经是华灯初照时,想着此行是去那个特别的女人住处,便心潮澎湃,不知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种情形,是令人期待的呢,还是令人难堪的。他按照马凯丽的指引,终于在一处叫着莲花家苑的小区找到了她的家。一进门,就发现她家里木地板上乱七八糟,无处下脚,显然刚刚打砸了一番。江成焕初来乍到,一时找不着北,又来不及环顾左右前后,担心眼前一片狼藉会不会有更无法预料的状况发生。正忐忑不安时,忽然眼前闪现一个丽影来。江成焕定晴一看,正是马凯丽,她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扑了过来,一把拽着他的胳膊肘不放。
江成焕哪料到会有这一处啊,顿时,脸色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知道她丈夫肯定在家,让她丈夫瞧见了多有不好的,于是,他拼命扭犟扯开她的手,同时语无伦次地叫嚷道,“你,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啊,非得让我来你家呢?赶快说明白了,不然,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可是,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没能挣脱。
江成焕顿时联想到她在迷糊状态时破口大骂时的情形,生怕即将是那种情形下的疯狂。
“江警官,你别急,请听我说。我找你来呢,也是迫不得已的呢,”马凯丽见江成焕没有扭动,便开口说话了,她是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拽着他的手,生怕他跑掉了似的还把他的手绕到自己的胳膊肘下,然后,靠在他胳膊上仰起脖子不紧不慢地对他说道,“请你帮我解释一下,周因,他,硬是说我在断魂坡上是因为跟人家约会出了意外,然后,是装死,搏取大家的同情。你帮我证明一下,我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形,你是最清楚,最了解我的。若是没有你,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马凯丽说完之后,气鼓鼓地盯着客厅拐角的一个方向,瞪大双眼,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