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会这么说。
“难道不是一种幻觉嘛?”
“幻觉,什么意思啊?”江成焕根本不懂。
“你确信你听到了敲门声嘛?”周因接着补充了一句。
“难道,你没有听见敲门声嘛?”
“没有,我什么没听见。”
“不会吧,刚刚你不是也听到了嘛,那敲门声,清清楚楚的。否则,你干吗朝门口望过去。”
听周因这么说,江成焕有点底气不足。真是见鬼了,明明有人敲门,他怎么就没有听见呢?说着,他便坐下,并用一脸疑惑不解的目光盯着周因,那表情分明是说,你怎么会问出这么古怪的问题。
“其实,我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啊,这怎么可能啊,不会吧,”江成焕十分惊讶,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你明明盯着门口嘛?”
“我是被你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的,其实,我没有听见一点声音。”周因说得十分坚定,“我确定。”
“咦,这,这真是怪了……难道说,是我听岔了嘛?”江成焕变得不自信了。
“觉着奇怪,也挺吓人,但其实一点不奇怪,”周因语气十分镇定,“曾经,我就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你若是有兴趣,我不妨说一说的。”
江成焕没有吱声,他不是不想听,而是觉得不可思议,太伤自尊,觉着若是被周因应证了刚刚的说法,面子上挂不住,但他还是盯着周因,眼睛一眨不眨。因为,他的确想知道究竟。
周因见状,咳嗽了一声,然后慢慢地叙述起来。
他说,曾经,他在自己居住的地方,有一种怪异的现象,即每当夜深人静时,便能够听到从楼顶上传来的如同拖鞋一般的脚步声,在自己头顶上拖来拖去,并且,是反复听见,一直困扰着他。一开始,他并没有当一回事情,之后不久他发觉不对劲,因为,他是知道楼上一直没有人居住的,那么,这种响声是怎么来的呢,越想越觉着心中没底,脑海中不觉胡思乱想了来,甚至想到了鬼魂什么的。
他不愿把这种感受告诉别人,因为他犯忌,生怕说出来让人耻笑。他抱有侥幸的心理,觉着过一段时间自然会过去。然而,这种明确无误的脚步声,一直不曾消失过,便显得特别吓人。逐渐地,严重地侵扰了他的生活,在得不到合理的解释之前,他的神经系统越发承受不了,一度神经衰弱。
有天晚上,那声音再次响起来,他几乎失控,手持强光手电筒一口气跑上楼去查看,结果,什么没有发现。奇怪的是,那种拖鞋的声响随之消失。这种奇怪的状况更加剧了他的恐惧,强光手电筒不时照耀任何黑暗之处,但总觉着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无时不盯着自己。于是,他不停地转身,再转身,唯恐落下某个看不见的角落。
后来,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某个夜晚到来之前,早早地守候在楼上的一拐角处。并且,他带了一瓶白酒,一个强光手电筒,甚至,还携带了一把刀子。瓶是用来壮胆的,手电筒是用来查看的,刀子是用来防卫的,总之,他是豁出动了。
几个小时过去,到了每晚发声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他却似乎过去了好几年的时候,一个人独守在漆黑一片的拐角处,一双眼睛犹如夜行动物一样时刻搜索着前方一切可以搜寻的目标,几近崩溃。好在是提前在暗处,那种恐惧的感觉比猛地来到暗处要好得多。
显然他是白忙乎了一场,他打亮手电筒,晕乎乎地准备下楼去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耳旁忽然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分明是拖鞋的声音,他一惊,竖起了耳朵。可那声音并不是在跟前,却是在隔壁那座楼上,并且,声音很小,若是不注意,还真是不容易听见的。
他继续下楼去,不以为就是这个声音。可是,就在他下了楼之后,那声音似乎大了起来,并且,脑海中始终觉着有那声音。渐渐地,他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就是这个声音,是隔壁楼上传过来走路的声音。那家主人是新近才搬过来住的,喜欢穿拖鞋,只要在家里就穿拖鞋,夜深人静时便听得见。其实,那声音并不大,但不知怎么了,当周因独自在房间里时,便觉着那声音挺大的,甚至,觉着那声音就在自己的头顶上。
“每个人都会有听见什么响动的经历,并且,时有困扰,但最后印证其实没有,这是一种幻觉,或是一种错觉,是心因性因素造成的。”
周因说到这儿,用一句话总结了来。
江成焕没有吱声,因为,这种情形,他的确是遭遇过的。但刚刚的敲门声,他不这么认为,那是真切地听见了的。他就是搞不懂,周因怎么就没有听见。可是,他又无法辩驳,无法用证据说服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