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场计谋不知道设计了多久,估计就等着楚凉夜自己露出破绽之后,他们再一窝蜂的将所有东西砸过来,让皇上头昏脑涨之余,直接处死了楚凉夜。
一想到他们的目的,还有今天自己受的伤,江灵歌看着皇后的眼神,就不由得更冷了。
她深深的呼吸了口气。
云深的手,悄无声息的按在了她的手臂上,让她稍安勿躁。
“别急!”
云深低声在她耳边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我一直都在!”
江灵歌点点头,脑海之中的思绪逐渐翻滚着。
目不斜视的盯着站在中央的那个老道,江灵歌只想知道这人要说些什么。
皇后坐在皇上身边,语气之中透着胸有成竹的气势:“将你知道的,都仔细的说一遍吧!”
“是,草民是城外菩提寺旁边小道观的道士,平日里就靠着给人看相吃饭,草民平日里就十分贪财,在几年前有次庙会,想要趁机在山下捞一笔,就守在那里给来来往往的香客看看手相,然后就撞见了皇后娘娘的车架!”
皇后一脸凝重:“当初都是本宫的错,如果不是本宫没有保护好凉夜,也不会让凉夜发生危险!”
她声音之中满是懊悔,眼神都微微有些发红。
那道士继续道:“当时草民亲眼看到,不少黑衣人将马车包围,皇后和一个小男孩坐在马车里面,马受惊之后直接将皇后娘娘甩了出去,载着里面的小男孩就跑了!”
他说的这些,恐怕当年楚皇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江灵歌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可是事情的起因她却了解了,一切都是皇后的轨迹罢了。
皇后擦了擦眼角,身边的嬷嬷一脸怜惜的说道:“皇上,当初娘娘因为这件事,可是自请跪了一个月的佛堂来让人去找小皇子的!”
皇上没说话,脸色依旧阴沉阴沉的。
那道士连忙将手中的一条有些破旧的腰带扣拿了出来,“草民罪该万死,草民当时脑子一热,直接跟着那马车追了上去,谁知道马车直接冲下了悬崖,车更是摔的粉碎,草民亲眼看到那里面的小皇子摔的血肉模糊,当时觉得这人也救不会来了,就将那孩子身上值钱的东西给拿了,本来想要翻找更多的,谁知道那林子里有不少狼出现,我就只拿着一样东西逃了!”
他将手中的腰带高高举着,而这,就是他口中这一切事件的证据。
皇后痛心疾首:“怪不得本宫安排的人怎么也没找到,原来……”
她眼眶瞬间湿透,眼泪要落不落,满眼都是愧疚之色。
江灵歌眼睁睁的瞧着这两人再此演戏,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来。
楚皇将那玉带扣拿在手里,双眼之中陷入了几分怀念和沉思,一双眸子也浑浊起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他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
江灵歌能感觉到,皇上对楚凉夜这个儿子是很在意的,可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却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只是局外人,她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才能扭转乾坤。
而且更重要的是,当初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知道,甚至这件事发生了之后,她才知晓缘由。
“草民不敢撒谎!”
道士跪在地上,肩膀轻轻颤抖着,显露出自己内心的畏惧,皇上轻轻点了点头,他眯着双眼看向皇后。
还没等他开口,皇后就红着眼说道:“虽然凉夜那孩子带着自己的贴身玉佩,身上也有着和当初小皇子一样的胎记,可是什么都可能造假的,要是今日有人拿着这玉带扣来找皇上,还有着和当初小皇子一样的胎记,皇上就会认了他当儿子吗?”
一句话,皇后将楚凉夜推向了风尖浪口,将皇帝的怀疑拉扯到了极致。
江灵歌闻言,只莫名的感觉有些寒心。
自己信任了多年的儿子,被人一句话,就如此给否认了,让江灵歌感觉多少有些儿戏。
她抿了抿唇,看着那些人的表演,却忍不住想要说一句公道话。
不管皇上爱不爱听,改说的她还是要说:“不知道皇伯伯,能不能看在灵歌父亲的份上,听灵歌说一句话!”
她扬起眸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皇后心中一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虽然本宫知道你喜欢夜王,更是和夜王做了几年的夫妻,心中自然会偏向他,可别忘了今日刚刚发生的事情,那禁卫军只有夜王能够调动,你对皇上将他偷药的事情和盘托出,楚凉夜怎么可能不对你起杀心?”
江灵歌顿时冷笑了一声:“皇后娘娘多虑了,灵歌从来不相信王爷会对我做这种事,所以这种言论不太成立!”
她收起唇角的笑,然后一本正经的抬起头看着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气:“灵歌只知道,灵歌和王爷相处两年,知道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会一直相信他,信任他,只要不是他当着灵歌的面,将剑刺入灵歌的心脏,灵歌都不相信一切是他做的!”
闭了闭眼,江灵歌这番话说的让人意外多了几分思索。
看似她这是对楚凉夜的情深义重,可她只是在提醒皇上,自己信任的人,不要那么轻易去怀疑。
皇后也感觉到了她口中这份言论的重量,“灵歌,看来是你被楚凉夜迷惑了心智,对方只是对你好那么一点,你就忘乎所以,不明道理了,当初你稀里糊涂就要嫁给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父亲的功劳做抵,现在又如此,你怎么能让你皇伯伯省心!”
皇后果真厉害。
不但头脑清晰,甚至连辩论说的都让人敬佩至极。
皇上的神色还没有稳定下来,江灵歌不顾皇后的打压,接着道:“大道理灵歌不懂,灵歌只知道,什么事情都要确凿无疑的证据!”
皇上闭了闭眼,虽然江灵歌的言论在皇后的说法下变得苍白无力,可还是给了他一点儿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