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识相!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啊?献王爷!”
可屋里的李明远却把这份滔天的敌意理解成了聂欢悲凉的宣泄,冷哼一声之后全是蔑视,除了无能为力的悲愤,他聂欢如今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的李明远竟不禁得意起来,想着眼下,自己也是个把堂堂一王爷踩在脚下的人了,就不自觉的兴奋!感觉骨血里都是高高在上的骄傲!
聂欢看着对方的得意忘形,异常冷静。
直到看见了那只奔走于京城与海口之间传递着上面旨意的信鸽,才仿佛看见了猎物的雄鹰,眼里满是意味深长的兴奋。
李明远看不懂聂欢神情中有的含义,只当是手下败将最后的无意义狂欢。可他抓过信鸽取下信卷,里面只有三个字“可,不留。”
这聂欢上封信里到底是问了什么,当今圣上就只回了这三个字?!还不留?这聂欢要圣上留什么?
无论是什么,从皇上的回信里不难看出,这个李明远在皇帝那里并不是什么可靠亲近臣子。最起码,在这件事上不是。
李明远没看懂这宁德帝三个字圣旨是何意,因为最初与聂欢的谈话李明远是必查看的,后面见聂欢与圣上的回话不过是又谦卑又无力,处处是透着弱者的无能为力,因而也就放松了警惕,优越感油然而生。
仿佛这聂欢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落魄王爷,此时卑微软弱,以后也不会再有硬气起来的时候了!
于是后面聂欢在信鸽上写了什么,李明远也就没那么感兴趣了,无非就是那摇尾乞怜,装扮卖穷罢了。还能掀起什么小波小浪不成!
可他没想到,这聂欢突然来了个态度大转弯,在事情谈完的最后,聂欢起了杀心。突然向宁德皇帝在心里言明,要了李明远的性命才肯答应为其解决粮草问题。
这在皇帝眼里,一个无甚大用的书生文官,没有什么背景势力,弃了也就弃了,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损失!
可在聂欢眼里,这是宁德皇帝对与自己联手的诚意程度。
最重要的是,被宁德帝威胁的怨气,聂欢不打算自己一个人咽下这么大的果子。
而李明远的明里暗里的挤兑,瞧不起,把聂欢从聂青阳身上遗传来的杀伐果决一下子激发了出来,看李明远怎么看都是该杀……
于是,居然干脆不动声色地就在那飞鸽传书中向宁德帝问,“我的前提是不留李明远!无论是非功绩!”说白了就是,要看着这个李明远死!
反正和边塞大军的吃饱问题想必比,自己眼前一切都明朗了。
看着李明远想起总想自己有价值,可没有李明远那么能言诡辩。
屋子里,除了杀意腾腾的聂欢和不明所以的李明远,再就是那飞鸽传书上的字。
李明远被宁德帝当做了和聂欢交换的筹码,这筹码最后的结局已然不言而喻。这个筹码在最后成为了宁德皇帝拉拢人心的工具,结果不成想还把自己搭上了性命。
“李大人,要不要,你这位内阁大学士在当今圣上心里的地位是高是低啊?!”聂欢的眉眼里是前所未有过的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