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竖起,从王年年的脚底往上爬直至头皮,无边的寒意让蜷缩在被窝里的王年年忍不住颤抖。
放在床头的小灯也不停闪烁着。
稀稀疏疏犹如手指甲抠墙壁的声音,从墙根攀爬至天花板。
就像从外层给王年年的租住的公寓房间挠痒痒一样,还留下一连串诡异的笑声。
就在方才,王年年楼下那个鬼迷心窍的男邻居给诡异开门了。
男邻居还未来得及开口,楼下就传来嘘地一声,“乖小孩,是不会给陌生人开门的。”
此后是咯吱咯吱咀嚼食物的声音。
最后那声意味深长的笑声,就像在嘲讽王年年一样。
密密麻麻指甲盖刺挠墙壁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就连门外的敲门声也越来越大声,令人头皮发麻。
意志力薄弱被惊醒、或还没睡的邻居们都惊恐的发出求救声。
“谁来救救我们啊?谁来都行。”
“妈妈,我害怕。”
“别怕宝贝,妈妈会保护你的。”
“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小女孩声音抽泣地问道。
楼上的妈妈呼吸一窒,一道属于男性雄厚的嗓音传来,“亲爱的,我回来了。你怎么把门上锁了?”
门上的门锁用力扭动着,“小宝贝,快点给爸爸开门。爸爸回来了。”
“爸爸。”满脸泪痕的小女孩面上一喜,起身要跑去开门。
小女孩的母亲及时把女儿拽回来,清醒地说道,“不对,那人不是你爸爸。”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爸爸的声音。”小女孩仿佛魔怔了一样,挣扎着要去开门。
小女孩的母亲紧紧地抱着她,不管小女孩怎么挣扎都无动于衷。
门外“爸爸”敲门声越来越急,“老婆,是不是我又加班晚回来惹你生气了,快开门啊!外面真的好吓人。老婆救救我,老婆……”
小女孩的母亲抱着小女孩冷声吼道,“滚!别逼我骂粗话了。”
她突然想起,老家农村的老人曾经说过,鬼最怕听到比它们还脏的脏话。
她开始把毕生所有听过最脏的脏话,全部口吐芬芳了一遍。
门外的“爸爸”沉默了会,“老婆你变了。”它说完便不再说话跟敲门了。
被控制住神志的小女孩身体一软,倒在母亲的怀里昏睡过去。
王年年听着楼上的动静,也替小女孩及她的母亲捏了一把冷汗。
“叩叩”
这次王年年清晰的听到,敲门声是来自她的公寓门。
之前诡异在敲别的房门时,发出的敲门声都是那种自带迷幻效果,分不清到底是敲哪层楼哪扇门。
“王年年,我回来找你索命了。哈哈……”
属于少年清润的笑声传来,王年年浑身一怔,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不,不可能……
“王年年,你这个贱人开门啊!你是不是心虚,不敢承认当年就是你害死我的?”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害怕,多么疼。”
“我真的好冷,好疼!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就没有一丝丝愧疚感吗?王年年。”
它的声音骤然变成咬紧牙关的赍恨。
王年年蜷缩在被窝里,她还真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那人的死,与以前或现在的王年年都无关,她为啥要自我精神内耗呢?
想清楚这点以后,王年年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突然她很想上厕所,是那种很急很急的。
方才光顾着害怕,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有这方面的需求。
“砰!”
这次的声响是从厕所那边来的。
指甲盖刺挠墙壁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着,有东西想顶开马桶盖却顶不开,发出的咚咚声响。
膀胱憋得快爆炸的王年年,很想现在就冲进厕所里捅死那只搞事的诡异。
这个念头刚闪过,王年年脑海中传来一道冰寒刺骨的声音,
【检测到您给自己烧了10兆的冥钞,您作为本天地银行的VVIp客户,是否预支一百万冥钞把手里的污染物净化成斩鬼刀?】
王年年有些愣神,原小说里并没有这一段的剧情。
可她急着上厕所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是是是。买买买!”
生怕脑海中的声音听不到,她多强调了几遍。
随着话音刚落,她感觉自己攥紧的掌心突兀的被塞进一个冰凉刺骨的硬物。
抬手一看,在明明灭灭不停闪烁的灯光下一只爬满铁锈的短刀躺在掌心里,刀口处有很多豁开的口子。
“这……”王年年一怔,是昨天晚上那把莫名消失不见的短刀。
是那只长腿诡异从自己的腹部抜出来,交给王年年的借款信物。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试试。
反正躺平也是死,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把再死,至少她曾经努力过。
王年年提着那把铁锈斑斑的斩鬼刀,跟捏着一张符纸进到厕所里。
她腰间系着一只小鸡造型的小灯,闪烁的灯光慢慢地照进厕所内,快把王年年的眼睛闪瞎。
察觉到王年年的到来,正在顶撞马桶盖的诡异动作更加卖力了。
王年年的尿意也越来越急,有快憋不住的趋势了。
她快步走到马桶边,用力掀开马桶盖,手里的符纸往诡异刚冒出的脑袋一贴,短刀用力捅下去。
脑袋刚从马桶圈里蹦出来的诡异来不及欣喜,瞬间被符纸定住。
那把铁锈斑斑的斩鬼刀刺下来,捅进它的颅顶。
诡异惨叫了一声,化作白烟没入短刀,被短刀吸收了。
黄色的符纸自燃成灰烬,带着点点星火擦过王年年颅顶那微翘的碎发。
王年年等不及观察短刀的情况,手一松,短刀消失,赶紧脱裤子解决内急。
“咻”冲马桶的声音从厕所传来,王年年洗干净手,一脸畅快地从厕所出来。
挠墙的声音随之消失。
门外那只诡异不敢再敲王年年的门了,改去敲别的住户的门。
床头的小灯也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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