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突然抬起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回来扭着,“我今晚要在表哥家住下。是表哥邀请我们今晚睡在他家的客房。你自己回去吧。”
她像打发家里的佣人一样随意。
章萱彤与她的小姐妹扭着腰转身走了,身后还跟着颜新霁与他的哥们。
女生看了眼她俩的背影,忍不住摇头,“亦安表妹,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谢谢。”章亦安真心地笑道,她看向王年年,“王同学,你要走了吗?还是再看一会。”
“不用了,我去拿行李。”王年年连忙转身去拿她的行李。
她也是第一次看皮影戏,尽管很是新奇,但不敢多看。因为她知道,戏台的前排坐满了看戏的诡异。
当然她看不到的。
诡异神出鬼没变化莫测,只有它想被人看见的时候,那人才看得见。
王年年背着背包,拖着行李箱出来,与正在看戏的房婶道别,才跟着章亦安走出院门。
章亦安手里有一盏找房婶借的煤油灯,微弱的火光在地面晕开,摇摇晃晃。
一阵大风吹来,把王年年的短袖吹得鼓鼓的,感觉皮肤上的小绒毛也随着摆动,剐蹭着她的肌肤。
没有眼镜挡风的章亦安被吹得眯了眼,她忍不住打一声喷嚏,身体一阵晃动,差点跌倒。
是王年年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稳住她差点被风刮倒的身体。
她慢慢地张开眼,“谢谢。”并不动声色地把王年年的手推开。
王年年有种自己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坏蛋,尴尬地收回手。
她俩这一路没有交流,相顾无言地走着。
没过多久章亦安停下,这里位于村子的边沿,眼前的两栋房子对比很是惨烈。
一幢是二层楼高的红砖墙抱合院子,另一边是破破烂烂的低矮平房,没有院子,门外挤满了茂密的青草。
王年年张了张嘴……
章亦安已经开口了,“王同学,晚安。”
“晚安。”王年年目送着章亦安举着煤油灯走进那扇破败的木门前,推开不停咯吱咯吱响的木门。
她也转过身去,推开自家略显气派的大门。
虽然是十几年前建的房子,但依旧是全眉村最气派的。
因为村里的很多年轻人赚了钱都搬出去,有的直接很少回来,唯有过年过节才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一次,又走了。
所以村民们都住在有很多年头的房子力,从未想过翻修。反正年轻人都不想回来,翻什么翻,省着钱给年轻人在外面买房。
关好院门,王年年从安全屋拿出一盏煤油灯点亮,光线填充了空旷的院子。
这间院子从外面看没什么,里面却是无比的别致,古朴的木头雕花门窗,飞檐黛瓦,古色古香。
王年年没有太认真观察,提着煤油灯进屋,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木阶梯上楼,不会儿便找到原主的房间。
因为这间L型的小洋房里就三间房间,一间位于楼下,是原主外婆的。二楼的两间中最粉嫩的这间不用猜,也知道是原主的。
另一间是母亲蒲世英的。
这里没有原主双胞胎弟弟的房间,就算老王夫妇为了缓和跟岳母的关系让弟弟姓蒲,也改变不了原主外婆那颗封闭的心。
所以原主小时候是外婆一手养大的,弟弟则是奶奶带大的。老王夫妇光顾着赚钱。不过奶奶两个孩子都喜欢,外婆只疼爱原主。
这些都是王年年听蒲世月跟老王说的。
在王年年向东想西期间,她已经拿着扫帚把布满灰尘跟蜘蛛网的房间打扫干净,并把床拆了,挡在阳台那扇门。
她今晚打算搭帐篷睡觉。
先用鎭宅符交叉分别贴在每扇门窗上,再开始搭帐篷。
搭好帐篷,王年年简单的刷牙洗漱后,脱掉运动鞋,爬进帐篷里,心想明天再洗澡吧。今天太晚了。
临睡前拿出诡异手机给纪清熙打出一串报平安的短信,才闭上眼睛睡觉。
……
第二天清晨,王年年是被窗外乌鸦嘎吱嘎吱叫声吵醒的。
她顶着鸡窝头爬出帐篷,心底还有些郁闷,昨晚怎么没有做噩梦呢?
翻开行李箱,抱着换洗衣服下楼洗澡。
该里世界虽说与世隔绝,但长腿诡异没有做得太绝,断了居民的所有水电。所以白天还是能正常用水用电。
洗完澡出来,王年年换上了休闲风的打扮,宽松的白色短领短袖衬衫,上衣的下摆收束进黑色的运动短裤里,并在衣领处系一个黑色长领结,套上白色运动鞋。
王年年站在镜子前拿出白色鸭嘴帽压在头发上,再戴上黑框眼镜。
她十分满意地点头,今天又是被自己帅醒的一天。
正想着,早餐吃什么来犒赏自己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年年拉开院门,门外站着十分拘谨的章亦安。
“王同学,房婶让我们早上去她家吃饭。走吧。”章亦安一直都知道王年年生得极为好看,但大早上的,她还是被狠狠惊艳到了。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打扮,但套在王年年身上却彰显出蓬勃与朝气。
白色的鸭嘴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挺翘的鼻尖,和线条流畅好看的下颌。
她感觉王年年有点不同,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以前王年年在学校里十分高冷,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何小星跟卓安国他们就是王年年身边的一群小跟班,一个劲儿地拍王年年的马屁。
“那你等我一下。”王年年转身回屋拿了一个黑色运动挎包背在肩上,跟着章亦安往房婶家走去。
这个黑色的帆布挎包看着外形普通,却是个空间背包。
……
房家的院子内,当王年年跟章亦安到来时,所有人都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她们二人今天的打扮都很清素,没有花花绿绿的颜色,只是简单的白色或黑色的简约装。
众人转回脑袋去,接着听章萱彤期期艾艾地哭道,“我真的梦到了。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她让我离房表哥远一点。太吓人了。”
章萱彤身边的女生也拼命地点头,“我也梦到了。”
她俩昨晚一直缠着房褚圭说话,就连房褚圭的正牌女友都对她俩有点意见了。
房婶抬手扇了扇,“你们小姑娘家家娇贵,一定是昨晚被吓到,做噩梦了。”
“但我也梦见了。就跟章表妹说的那样,她也跟我说,离开阿圭,否则杀了我。”房褚圭的女朋友握紧双拳不安地说道。
房婶脸色一冷,指着刚进来的王年年跟章亦安,“亦安,年年,你们梦见了吗?”
她俩同时摇头。她俩对房褚圭避嫌得要命,连看一眼都要自剜双目自证清白的那种。
“看吧,你们三个是被爷爷惊吓到了。今天爷爷出殡,明天再带你们去庙里收惊。”房婶笑着说道,一脸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