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镇寰剑眉一皱,笑道:“师姐,你不是睡了么?”申屠珍道:“我方才醒来,红莲禀明你来过说是有急事相商,匆匆离去,我惊觉情势险恶才率众相寻。”说此目光转注何昆仑脸上,泛出一抹杀帆道:“师门授艺,尊长卑幼,你挑拨离间枉费心机。”庞镇寰暗道:“这丫头的心肠歹毒,率来宫内人手,谅系听命于她,我何不借刀杀人,除却眼中之钉。”
此刻,何昆仑哈哈大笑道:“那么姑娘请动手,老朽接着就是。”申屠珍一笑目光向森罗宫匪众一瞥,立时窜出四人,挟着一片疾厉刃风凌头劈下。
何昆仑微一挫腰,双掌虚空疾拍出四招,只见四匪“啪啦”之声浇地,双手按着胸膛,翻滚哀嗥,须臾吐出一股黑血,气绝身死。庞镇寰心神一凛,道:“师姐,何大侠武功旷绝,何必多死无辜。”
申屠珍面色一变,叱命四婢道:“四绝阵。”四婢身形飞起,如同织柳巧燕般落在何昆仑四周,各伸着一柄利剑,当胸平指,剑尖微震,寒星飞晒,眩目耀眼。何昆仑目光锐厉,心中暗惊道:“四婢剑学造诣不俗,劲贯剑梢,分明武功已臻上乘。”
遂不敢大意,身形转动眼神注视四婢举动,只听申屠珍樱唇微启,曼吟梵咒,娇躯翩翩起舞,眉梢眼角泛出无限春情冶意,云发飘扬,姿态曼妙无比。似见四婢目中冲光渐变碧绿,惨厉森森,手中利剑虽是含劲不吐,却寒星飞涌,芒信吞吐,生似欲脱手飞出,嗤嗤锐啸悸耳。
空气中突变寒冽肃杀,何昆仑如山定力也不禁感觉头晕,忽闻奚凤啸密语传声道:“老前辈,快定住身形,无视于邪,有晚辈暗助无妨,老前辈准备狮子吼佛门禅功,俟晚辈通知立即施展。”
何昆仑立即停止移转的身形,仰面凝向云天。庞镇寰不禁心中大诧,忖道:“看来何昆仑胸有成竹,这老儿委实难惹难缠。”
他不禁生出首鼠两端之念,既不愿何昆仑死去,又恐何昆仑重树威名,天下归心。忽地,申屠珍口梵音转疾,四婢纤手一扬,利剑脱手飞出,神龙天矫,电奔啸空袭向何昆仑而去。
本来,何昆仑无论避向何方却不易避让开去,四支利剑已遭受申屠珍天魔大法所控,不见血不能自动返回四婢手中。
那知,何昆仑仍渊停岳峙,凝视上空,似无觉四剑奔电袭来,四外森罗宫群邪却看得神悸胆寒,只感剑势雷霆万钧,不禁为何昆仑危急。四支长虹堪近何昆仑身前尺许,似遇极强的阻力,震得反向往森罗宫群邪卷去。
申屠珍仍曼妙转舞,姿态娇美,四婢目光森绿惨暗,面如金纸。庞镇寰见状暗暗震惊,知四支飞虹是四婢具力所贯注,而四婢更为申屠珍所控,这种“天魔传心”的武功虽然厉害绝伦。
但遇上能反克天魔的能手,受伤则更重。那四支飞剑虹飞电卷之势森罗宫高手竞无法震开闪避,转眼之间,八人被卷体而过,惨嗥声中,血雨喷洒。庞镇寰大喝出口,人才离地扑向剑虹之际,何昆仑亦同时发出狮子吼,宛如晴天霹雳,山谷动摇。
只见四支飞剑突然坠地,插入土中,四婢惨叫一声,震得离地跃起上许,却又如断线之鸢摔落下来,嘴中鲜血喷出,昏死过去。申屠珍面如金纸,目中神光呆滞,颓然倒地。庞镇寰朗声大笑道:“公道自在人心,谁是谁非三日后自有定论。”
何昆仑发出一声清啸,身形离地穿空飞起,去势如电,啸声尚是余音袅袅回空,人已影踪迹杳。
庞镇寰暗叹一声,始感形只影独,满腹心事共谁言,指挥未受伤的森罗宫手下抬去死尸,将四婢抬回,自己挟着申屠珍如飞而去。一条轻如淡烟般人影暗暗蹑踪庞镇寰身后,正是奚凤啸。
只见庞镇寰奔向申屠珍所居静室,将申屠珍放在床上,装作悲天悯人长叹道:“师姐,须知何昆仑名震天下,武学旷绝,即是小弟也不敢造次轻敌,师姐何苦逞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碧绿药丸。
申屠珍为天魔反噬,内腑受伤沉重,不能说话,神智却未昏迷,闻言目露感激之色,忽地警觉庞镇寰残狠阴险,未必有此善意,药丸还是不服为妙。庞镇寰从申屠珍目光中已知她心怀警戒之心,面上不由泛出一丝狠毒笑容。室后忽奔出一双持剑女婢,目睹申屠珍面如金纸,花容失色道:“庞公子,我家姑娘怎么样了?”
庞镇寰神色忧虑道:“你们姑娘遇上强敌,施展天魔大法,不想为天魔反噬,受伤极重,神智已错乱。如不服药丸,恐无法全命。”说着飞指朝申屠珍睡穴点下。
申屠珍立即双睫闭合,面色安详。庞镇寰将手中药丸交与两婢道:“此药用无根水撬开始牙关喂下,不可再受惊扰,目下强敌临,我分身乏术,你等小心照护姑娘。”
其实庞镇寰在点申屠珍睡穴时,暗中已弄了手脚,一双女婢朦然无觉。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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