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陆琛耸耸肩,意思他也不知道。
“不是你叫她来的吗?”
“我敢吗?有你这么个大醋缸在身边。”
“噢那你的意思,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们天天这样搭伙过日子?”
“夸张了吧?自从大年初一到现在,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她。”
“真的假的?我才不信。”
“爱信不信。”
涟漪见他表情不像开玩笑,就用胳膊拱拱他:“好了,我相信你,可是怎么办啊,属于我俩的团圆节我不想让别人掺一脚。”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赶她走吗?”
“总不能让我去赶。”
“就忍一下吧,人来都来了,再赶的话多不好,再宋经理为我辛苦了一年,到这里来蹭顿饭,没有理由不给吧。”
陆琛的很在理,涟漪无从反驳,总不能蛮不讲理吧,男人最讨厌女人任性不讲理了,她可不要被陆琛讨厌。
算了,一个袁巧眉都忍了,还差一个宋安娜?忍吧,忍吧,终有一天她能成为21世纪最新的忍者神龟。
回到客厅,宋安娜正在吃着他们刚才买的花生,见她过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问句:“你们怎么跑这来开小灶了?”
切,我还想问你怎么跑这来蹭饭了呢。
涟漪心里嘟嚷。脸上微笑回答:“他的厨艺不好意思在家人面前卖弄。”
“不会吧,陆总的厨艺很好啊。”
呃,她的意思是她吃过陆琛做的菜吗?宋天鹅、宋人迷、宋玲珑、我拜托你千万不要撒谎,因为我真的会吃醋的。
“你吃过?”
“嗯。”承认了?她竟然承认了?方涟漪克制着心中的醋海涛涛,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我没吃过,只是听他自己不佳,那我待会好好尝尝。”
陆琛做了满满一桌好菜,涟漪却是一点胃口没有,大过年的,一个袁巧眉就够她烦了,又冒出来一个宋安娜搅局,还以为新年新气象,结果却是开年不利,哎哎。
“陆总,今晚们喝这个吧,我朋友刚从法国寄来的。”
宋安娜扬了扬手中的红酒。
“好。”
陆琛微笑答应。
三个人分别围着桌子坐下来,宋安娜替每个人斟满一杯酒,率先端起杯子:“希望新的一年,我们每个人都能幸福。”
这句话,涟漪倒是蛮爱听的。
她轻抿了一口,有点酸有点辣还有点苦,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反正很不好喝。
宋安娜倒是一口饮尽,又倒满一杯,再次饮尽,接着又倒第三杯,陆琛伸手制止:“别喝那么急,先吃菜,尝尝我做的菜如何。”
她笑笑:“又不是没吃过,还需要尝吗?肯定超级棒。”
陆琛怔了怔,没有反驳。
涟漪喝进嘴里的那一口酒,愈发不知道滋味了。
她夹了一口菜到口中,慢慢的嚼着,陆琛问:“好吃吗?”
违心的回答:“好吃。”其实根本就还没品出味道。
这样的日子,怎么能三个人同桌共餐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回来呢。
宋安娜很少吃菜,酒却是一杯接一杯,很快的,她有点醉了。
然后,开始一些莫名其秒的话。
“陆总,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因为我看到你们了,我看到你们在买菜,所以我就跟过来了,还有这个酒,这个酒也不是从法国寄来的,而是我临时从店里买的,你是收藏名酒的行家,你喝出来了对吧?”
陆琛与涟漪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宋安娜把视线转向方涟漪:“你刚才不会真的相信我吃过陆总做的菜吧?你要是相信的话你就是傻瓜,呵呵,因为我连他进厨房的样子都没见到过”
“知道我为什么要撒谎吗?因为我就是一个活在谎言中的人,每天跟那些垂涎我美色的男人们,我喜欢你,邱总。你真有魅力,刘董。你是我见过最体贴的男人,萧经理。很多很多的男人,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这样的话,因为只有这样了,我才能漂亮又圆满的完成我做为一个公关经理的工作,我才能让陆总他觉得,宋安娜永远都是那么能干。”
她又喝了一口酒,自我嘲解的继续笑着:“一个人越是诚实,保持诚实就越是容易,正如谎言得越多,就越是要编造更多的谎言自圆其一样,因为我他们每一个人都好,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缠着我不放,于是,我每天都要想着不同的方法来周旋他们,真是活得好累啊”“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陆琛站起身,想要送她回家,她却不愿意“我话还没完呢。”
视线再次投向方涟漪:“我喜欢这个男人,你知道的吧?可他喜欢你,这我也知道。我在书上看到,一个苦者对和尚: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和尚: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苦者:可我就偏偏放不下。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和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于是,我也试着用这个方法,看自己能不能放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两人都没有话,宋安娜扬起她的十根手指:“我的手被烫出了好几个泡,我却也没有放下那杯子,知道为什么吗?不是我不痛,而是我痛得没有知觉了。”
“安娜,别再了。”
陆琛怕她继续下去,涟漪的负面情绪会更严重,他今天把她带出来,只是想让她开心的。
“好,不了,回家,回家。”
宋安娜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准备走,腿还没迈出一步,整个人就昏倒在陆琛怀里。
“把她弄到屋里去睡吧。”
涟漪站起来,帮他一起搀扶。
安顿好了安宋娜,陆琛叹口气,拉着她的手:“跟我来。”
两人来到了别墅外的天台旁,天台上空的星星很亮,一颗一颗调皮的眨着眼睛,陆琛抱住她:“对不起,让你心情又不好了。”
她摇摇头:“没有不好。”
“宋经理今天喝的有点多。”
“她喝的也不算多。”
在涟漪看来,那并不算是很多的程度,至少她喝过比她更多的酒。
“她酒量并不是很好。”
“那她怎么陪客户应酬的?”
一直以为做公关部的经理,除了要有美色外,就是要有过人的酒量。
“逼自己喝呀,当水一样喝。”
“那她醉了怎么办?”岂不是要便宜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
“她不会醉的。她是替我办事,我怎么可能让她醉呢,每次去应酬前,都会让她吃两颗解酒药。”
“那东西听对肾脏有负担。”
“没有,我让他吃的是一种药食同源的保健品,既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而且可以对受损肝脏细胞起修复营养的作用,安全可靠。”
涟漪诧异的蹩眉:“什么药啊,这么厉害?告诉我名字,以后”
“你休想,告诉你名字,是不是以后喝酒就肆无忌惮了?”
“宋安娜都能喝酒,为什么我不能喝?”
“因为你是我爱的人,而她只是我的下属。”
“这话得有点残忍。”
“爱情本来就容不得仁慈。”
她撇撇嘴:“改明我自个到网上去查。”转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盯着前方一棵光秃秃的枝,她:“小时候,问妈妈树叶为什么会落。妈妈,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我知道了树叶为什么会落。可是,还是被许多问题困惑着,终于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惑。”
“是指宋安娜吗?”
“嗯。”陆琛背过手:“每个人确实都有属于自己的困惑,不过,这些困惑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才能不被这些困惑束缚。”
涟漪听不懂他的话,陆琛的深沉就像是一条汪洋的海,很难让人摸得透。
“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不知道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比如?”
“比如袁巧眉现在住到我俩隔壁,以后想句话都难了。”
陆琛笑笑:“哪有那么严重,我们在那个家里能待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想什么话可以白天在公司里。”
“切,在公司里你哪天不是忙得连瞅我一眼都没时间。”
“没良心了吧,我就算再忙,每天至少也要看你三百眼,那挡在我俩中间的一道墙,都快要被我火辣辣的眼神给灼得穿孔了。”
噗,她没好气的笑一声:“油嘴滑舌,不像你。”
“那不也是为了逗你乐么,你去照镜子瞧瞧,从昨天开始,你的脸就拉得跟头驴一样长。”
“那也不能怨我,一想到以后每天有双眼睛盯着我们,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别担心,我们多注意一点,不会被她捏住什么把柄,大不了,我不进你房间,你也别进我房间。”
“陆琛!”
方涟漪最怕的就是这个,她可是习惯了每晚都去他房间里骚扰他一下。
聪明如陆琛,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偶尔我们忍不住了,可以到这里来住一晚。”
她脸红了:“你在想什么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那个意思你脸红什么?”
“我哪有脸红了,你眼拙吧。”
“还没有,你看你看,耳朵都红了。”
“讨厌,我不想跟你话,你走,你走。”
陆琛抱住了她:“好了,开心一点嘛,你的情绪直接影响我的情绪,你心情不好,我一天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涟漪挑眉:“真的?”
“哎哟,我最怕你问真的假的,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骗你嘛。”
“那就笑话给我听,到我心情完全好为止。”
“好,我来想想。”
陆琛眯起眼,思考了数秒,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妞,给爷笑个。”
“”“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她没好气拍开他的手:“去你的。”
“不是让我笑话给你听吗?”
“这是笑话吗?”她僵硬的咧嘴:“一点不好笑。”
陆琛绞尽脑汁,心想,这会莫朵朵要是在就好了。
“老鹰呼叫小鸡,老鹰呼叫小鸡,收到请回答。”
他的两只手放到嘴边,对着她的耳朵吼。“幼稚。”
“我是上帝派来保护你的天使,你在不笑我就回上帝身边去了。”
她眼一瞪:“回去啊。”
“”陆琛彻底没辙了,干脆耍流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对琛爷我笑一个,不然琛爷我现在就xxoo你。”
“”“我动手喽?”
“来啊,谁怕谁?”
她一把揪住他的衬衫,把身体贴了过去。
“”这彪悍的女汉子啊,比他还流氓。
两人站在阳台边嘻嘻哈哈,甚是温情,却不知在黑暗的角落边,有人黯然落泪,宋安娜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成为陆琛的爱人,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像方涟漪那样,揪着陆琛的衬衫,来啊,谁怕谁。
袁巧眉虽然如愿住进了陆家,但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称心,除了陆建廷外,几乎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欢迎她,就连卑微的佣人们,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在那个家里,可谓是孤军奋战,最让她郁闷的是,陆家大少爷还处处与她作对。
这一日,她闲来无事,就抱着陆建廷前两天从英国给她买的波斯猫到后花园里溜达,园里有一张躺椅,她躺在上面悠哉的晒着太阳,好不惬意,这时阿惜抱着可可从她面前走过,她马上喊住她:“等一下。”
阿惜站住:“有什么事?”
“你现在是要干吗?”
“给这只兔子洗澡。”
“那正好,帮我把猫也抱过去洗一下。”
“不好意思,我待会还有别的工作要做,怕是来不及,你叫其它人吧。”
阿惜不等她话,就疾步离开了后花园。
袁巧眉气疯了,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腾一声站起来,满面怒容的来到了别墅正厅。
“站住。”
阿惜木然回头:“还有什么事?”
“你今天必须要给这只猫洗,否则你就给你滚蛋。”
阿惜面有难色,这时,陆康从屋里出来:“谁让谁滚蛋呢?”
“大少爷。”
阿惜颔首。
“如果我没听错,是你在让我们家佣人滚蛋是不是?”
他走到袁巧眉面前,趾高气扬的质问她。
“我吩咐她做的事情,她不愿意做。”
“她当然不愿意做了,因为她只听陆家人的安排,请问,袁小姐你是以陆家什么身份来命令她做事?陆太太?陆夫人?陆小姐?还是陆三陪?”
噗几个看热闹的佣人忍不住笑出声,那笑声刺的袁巧眉面红耳赤。
“请你注意你的措辞,否则别怪我现在打电话给老爷。”
“哎哟,拿我爸压我啊?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啊”陆康极尽嘲讽之意,突然眼一瞪:“打啊,现在就打啊,只要你敢拿出手机,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袁巧眉被他怒目圆瞪的模样吓一跳,气势不禁弱了几分:“懒得理你。”转身上了楼。
“臭婊子,识相的话趁早给我滚蛋,不然老子见你一次骂你一次,你想在陆家有好日子过,除非老子死了!”
陆康对着她的背影辱骂。
袁巧眉进了房间,砰一声关了房门,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气得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中即不甘心又委屈,接着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宣泄愤怒的方式,就是不停的摔东西,直到没有东西可以摔为止。
等情绪稍微稍微冷静一点,她便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不择手段的住进陆家?忍受屈辱又是为了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让陆琛和方涟漪不得好过。
可现在,那个不好过的人似乎是她,看来她得想个对策了,至少要先保证自己在陆家的位置,不那么轻贱才行。
二月底,天气已经不再那么寒冷,春的气息悄悄靠近。
陆建廷准备召开一场董事会,正确的,是关于他退位的会议。
陆琛是一早就知道,陆康却是几天前才知道,得知这一消息后,他老实了很多,不太敢明目张胆的羞辱袁巧眉了,毕竟再不服气,她现在也是他老子的女人。
这枕头风一吹起来,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一切愤怒还是等他继承了陆家产业后再,等他一旦成了当家人,有的是机会修理那个狐狸精。
嘉皇董事大会一年难得开一次,非重要的大事平时不会召开,二十几位董事接到通知,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陆琛临时开了一场小会,会议结束后,也准备赶去总公司,动身前,方涟漪把一枚小小的挂件塞到他手里:“这个你拿着。”
“什么?”
他疑惑的瞅了眼,是很普通的手工雕刻的一株四叶草。
“这个是幸运草,可以给人带来好运的,虽然不知道灵不灵,但也是我拜了陈峰为师刻了一个星期才刻出来的,好好保管哦。”
“好。”
陆琛感激的笑笑“我一定会时刻带在身边,看到它就想到你,我的幸运女孩。”
吻了吻她的额头,他自信满满的出发了。
会议庄重而威严,陆建廷坐在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上,目光犀利的望着下面围着的各个董事,包括两个儿子,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想必你们也知道所为何事。”
“没错,我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整整二十多年,是时候退下来,把机会留给年轻的下一代,二十几年来,在各位董事的支持和协助下,嘉皇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不仅在滨海乃至全国,全世界都是响当当的大品牌,年轻人需要更大的舞台来施展才华,我现在就把这个舞台让给我的两个儿子,让他们在原先辉煌的基础上再创辉煌。”
陆建廷停顿了一下:“当然,我不会笼统的把位置传给谁,自古以来,能者上、庸者下,虽然平时在他们掌管的分公司业绩上也能看出分晓,但继位是大事,无论能庸都要给一次机会,用业绩话,用事实话,用能力话。因此,我郑重的宣布,即日起,为期一年,由陆康和陆琛两个人各开发一项房地产项目,若能在开盘当天售卖出八百套,并且夺得年度最佳建筑大奖,那么,来年的二月,这个位置就是他的。”
座席顿时一片喧哗,都认为陆建廷设的这个坎太难了。
“各位董事有意见吗?若没有意见就照我的这个标准执行了?”
陆康心中有意见,却不敢提出来,老二都不表态,他要是激怒了老头子,依他那个脾气,不定不用等到来年二月,现在就把位置让给老二了。
结束会议后,陆琛淡定的往外走,陆康追上他:“老二,等一下。”
他停下步伐:“什么事?”
“你没有觉得老头子这是在故意刁难咱俩?那条件开的为免也太太苛刻了,售卖出八百套本就已经是天文数字,还要夺得建筑大奖,谁不知道那个奖至嘉皇成立到现在,二十多年来也才得到过一次,我看他八成就是想让我们兄弟二人出丑,要么就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想退位,不如咱俩今晚私下里找他谈谈,让他把条件再放宽一点怎么样?”
陆琛莫测的笑笑,道:“我不觉得那些条件有什么难。”然后,扬长而去
“你”陆康气得直跺脚:“嚣张个什么劲,你要不觉得难,老子也不觉得难,咱们就拼吧!”
涟漪快下班时接到江芸芬的电话,疯子生日快到了,要不要一起去买礼物。
她当然是要去的了,于是下了班,两个好友约在了一家百货商场碰面。
那家商场离嘉皇比较近,她自然比芸芬先到,等的无聊,便一个人到商场里溜达,这边瞧瞧那边转转。
在一楼的工艺品展示区,她盯着一件工艺品目不转睛,一些淡淡的思绪如涓涓流水,轻轻的涌进又悄悄的流走,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印记。
“小姐,喜欢这个吗,要不要买一个?”
售货员走过来问。
她微笑着摇头:“不用了。”转身,默默的走开。
江芸芬赶上下班的高峰期,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一见面就抱歉的:“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堵的实在厉害。”
“没事,走吧。”
两人正要上电梯,突然一名商场的负责人走过来:“这位小姐,你有位朋友请我把这个交给你。”
她愣了愣:“什么东西?”
“不清楚,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负责人把方形的盒子放到她手里,她有些茫然,江芸芬提醒她:“拆开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