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学的举动,让我和姥爷都有些面面相觑。
我是小孩,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不明白林士学一个大男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和悔恨,还以为他发了神经病,当下吓得躲到了姥爷身后。
姥爷见到林士学的举动,则是皱了皱眉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上前将林士学拉了起来,对他说道:“林先生,有话慢慢说,老头子刚才也只是随口说一句,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才好。老头子活了一把年纪了,不敢说阅人无数,但是好歹也经过一些春秋,所以说,还算是会看人的。林先生你虽然阴气缠身,但是老头子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林先生身上的气息,老头子相信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的。”
“不,老神仙,是士学的错,是士学没有好好履行责任,哎,士学该死,士学一时糊涂胆怯,差点铸成大错,”听到姥爷的话,林士学又是一阵叹息。
“好了,林先生,你还是先不要太自责了,事情总有个解决的办法的,这样吧,你看,这时间也快到中午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谈吧,您呐,得先和老头子说说具体的情况,老头子才能想办法帮你。”姥爷劝住了林士学,看看日头快到中午了,就建议找个地方详谈。
这时候,姥爷应该是已经决定帮助林士学了。
毕竟,虽然姥爷没收林士学的钱,但是,我却是白得了人家三百块钱的大钞,所以,不管怎么说,林士学这个忙,姥爷是帮定了。
听了姥爷的建议,林士学连忙点头说好,接着就对姥爷说他有个很清静的地方,非常适合谈话,让姥爷和我跟他走,他带我们去吃午饭,顺便谈谈具体情况。
见到林士学这么说,姥爷自然是微笑着点头同意了,接着就收了摊子,背着小箱子,领着我,跟着林士学,一路来到了林士学的车子停放的地方。
到了车子旁边,林士学拉开车门,先请姥爷和我上了车子,这才自己坐进车子,然后命令那个黑脸大汉二子,把车子开到怡情山庄。
原来那个黑脸大汉是林士学的司机。
听到林士学的话,黑脸大汉点头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将车子一路开出了市集,驶上了一条宽阔的公路,沿着公路一路向前驶去了。
车子行驶的过程中,林士学向姥爷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原来,林士学就是我们沭河市的本地人,从小比较喜欢读书,上学的时候,一直出类拔萃的,而且还上过大学。
那年头,能上大学,无疑等于是中了状元。
林士学自称他大学毕业之后,在西北一个大山村里面插队劳动了几年,后调回原籍工作,一直就在市里的司法办上班,后来,由于工作成绩突出,升任了司法局的主任,然后就是书记,再然后就是现在的职位,市检察院的院长兼党委书记,可谓是主管整个沭河市司法工作,大权在握。
介绍自己的过程中,林士学顺带说了一下自己的处世原则,他认为,自己既然身在其位,就应该认真负责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对国家负责,对人民负责,不过,当他说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的时候,则是现出了落寞的神情,甚至是有些莫名地叹息。
“老神仙,不瞒您说,士学一生自问对得起党和国家,对得起人民,从来没有做过违心的事情,可惜,没想到,就在今年,士学却做了一件,做了一件,哎——”林士学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挣扎,显然对自己的过失非常悔恨。
“林,林院长,这事咱们等下再说吧,呵呵,老头子眼拙,一直没看出来原来林先生的真实身份,有罪,有罪啊。”见到林士学神情有些落寞,姥爷连忙出声劝慰了他一下。
“嗨,老神仙,您就别寒碜士学了,士学这算得了什么身份啊,不过是运气好,得到了上头的信任,委托我给老百姓办办事情呗,可惜我还没办好,哎,士学真是惭愧啊,老神仙,您就别和我客气了,您要是看得起士学,就叫士学一声小林,士学就心满意足了。”听到姥爷的话,林士学有些惭愧地回头对姥爷说道。
“呵呵,要不得,要不得,老头子山野匹夫,不敢,不敢,”听到林士学的说法,姥爷连忙微笑着摆手推辞。
“老神仙,您千万别推辞,不然士学真的是无敌自容了,”见到姥爷不愿意,林士学显然很是焦急,差点就对天赌咒发誓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见推辞不下,姥爷咂嘴沉吟了一下,接着很爽朗地笑了一下,对林士学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都别客气了,小林啊,我可就这么叫你了,不过,你以后也别叫我老神仙了,老头子免贵姓徐,以前的大号叫金长,你叫我老徐,也就行啦,咱们一老一小,也算是个忘年交,你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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