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抱拳行礼道:“谢小哥吉言,那俺也祝小哥心想事成。”
张义抱着花紧追了几步,才赶上先行离开的李山。
“叔,那菜挺新鲜的,还便宜,怎么不买点啊?”
李山瞥了眼张义:“他家的菜再便宜也不能买。”
“叔,为啥啊?您跟小子说说呗。”张义适时露出讨好的笑容。
李山似乎被缠的没法,这才说道:“咱们老爷是什么身份?吃半价的菜?知道的会说咱们当下人的为了给府里省钱,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抠门舍不得花钱呢。这要是传只言片语出去,被老爷知道了。他可不管咱们给府上省了多少钱,一顿毒打肯定跑不了。所以啊,小子,那菜就算再好再便宜,也不能买,明白了吗?”
等张义随着李山回到后院的厨房,李山看张义摆弄一路的花,就埋怨道:“你还真不嫌累,还真给抱回来了。”
张义笑道:“叔,没要钱呢,白来的。”
“行了,把花放你自己屋里去,该干活了。”
入夜,张义伺候李山躺下,这才回到分配给自己的卧房。
先把两只手裹上破布,这才从枸那花上剪下来十片叶子,再将其剪的粉碎。
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炉膛里没燃烧干净的木炭,用竹片一点点铲起叶子碎片,塞进木炭的缝隙里。
整个过程他操作的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这个东西有剧毒,甚至不敢用手直接触碰。
等他把所有碎片塞进木炭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枸那花全身含有剧毒,按照张义的意思,原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只需放在对方的饮食和饮水里,等待毒发即可。
可是,他昨日发现韩律房间外有个煮茶的火炉后,就临时改变了计划,选择了费时费力,但更为隐蔽的方法。
翌日午后,趁着李山午睡的时候,张义大摇大摆的来到前院。
他并没着急走进韩律所住的西侧院,而是在院门外,先观察了一下院内的情况。发现那扇门依然挂着锁,窗台下的红泥火炉却有搬动的痕迹。
张义浅浅一笑,趁左右无人,迅速走到火炉旁,从怀里掏出那枚塞了叶子碎片的木炭,低头弯腰放在火炉上,这才快步转身离开西院。
一个时辰后,韩律乘坐着马车,停在府门外。
韩律脸色灰败的从车上跳下来,也不理门子的招呼,闷头走进西侧院。
“这特么逛到哪天才算完了,老子腿都细了。”
“谁说不是呢,我何止腿细啊,你看我这个肚子都小了。”
“都闭嘴,整天说这些屁话有用吗?”
“嘿!不说就有用了?”
和他同行的那些护卫,也骂骂咧咧的进了院子,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走进房间的韩律,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盯着房顶发呆。
如果还不能把皇城司的人,从暗处引出来,那么萧思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和家人。可是皇城司的人究竟是放弃了析津府呢?还是已经发现了这是个圈套,一直躲在暗处等待机会呢?
韩律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干脆起身趿拉着鞋,把门外的红泥小火炉搬进来,随手关上门。先引燃里面的木炭,这才拿出随身的水囊,给茶壶里加了点水,再将茶壶放在火炉上。见一切妥当,趁着烧水的这点时间,又躺回床上,盯着房顶脑子里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