俅被捕的消息,林小娘面色苍白,险些昏倒在地上。
连忙让锦儿将自己的父亲张教头请来,商议如何救人。
张教头本就十分看好林冲,当下也不惜力气,使了各种手段想要捞他出来。
而恰巧,如今的开封府尹和高俅也不对付,便从轻发落,盘了个刺配充军、流放沧州。
这府尹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只是虽同是妖魔,但也有阵营之分。
兼他手下有个当案孔目,名叫孙定,学得诗书礼仪,为人最善,人称孙佛儿。
知道林冲乃是被冤枉的,便挑动他心头义愤,令他不愿受高俅指使,才作此发判。
临行那天,张教头本想不让女儿太过伤心,也就没有通知她,自己去送一送林冲。
谁知林小娘这些时日也参透了灵青所留的卦语,暗中收拾了家中的行囊,先搬到张教头家中。
然后又来送林冲。
她看着身带重枷的林冲,含泪道:“官人,如今你我正应了仙人的卦象,若想活命再有相见之期,还需从卦象处来解。”
“不知娘子参透了什么?”林冲好奇的问道。
“此次劫难因我而起,只是如今已经累得官人身入劫难,再难回头。”林小娘一抹眼泪,坚强的道:“那索性便断了这祸根。”
“娘子万不可做傻事?”林冲一惊道。
张教头和锦儿也连声劝慰。
“官人勿忧,妾身还想着与官人长相厮守,如何肯轻易了断?”林小娘破涕一笑道。
“仙人曾说:‘含笑向东风,人情不比旧时分。’又道:‘东方月上正婵娟,顷刻云遮月半边。’
想来此番劫难当应在这‘东’字上,这东当是东京之意。
我想只要离了这东京,也就能解了这难。
何况官人如今离了东京,刺配远恶军州,单只我和锦儿在这东京城内如何能活?”
“我正想着立纸休书,拜请丈人再为娘子寻个良人,如何又敢令娘子一人孤苦留在京中。”林冲将心头的打算说了出来。
“官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莫非是嫌弃我不成?”林小娘心头一颤,泣声道。
“我儿放心,林冲也是担心你,这是他自个儿的主张,我必是不会同意的。”张教头连忙道。
这边话未说完,那边收了好处要半路结果了林冲性命的解人——薛霸、董超二人却不耐烦了,连声催促着林冲上路。
没奈何,林冲只得依依不舍的与张教头和娘子拜别,随二人去了。
不说他们上路,张教头带着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林小娘回到家中,看着早已搬来的行囊不由得一愣。
“我儿原来早就想好了,甚是可喜。”
“爹爹,女儿不是来住的,而是想请爹爹随我们一同走的。”林小娘强打起精神,看着张教头道。
“走?走哪去?”张教头一时有些愕然。
林小娘将先前遇到灵青算卦一事说了,然后道:“如今我们得罪了高太尉,这东京怕是留不长久了。
我这些时日也曾打听得,原来禁军之中有个王进王教头,因得罪了高太尉,连夜走了的。
他与爹爹、官人都是一般的禁军教头,都不敢久待。
若是我们呆在这里,不知那高太尉又想出何等方法来赚我们。
不如学着王教头一走了之。”
张教头闻言不由得沉思起来,这王进的事他自然是听说过的。
而且说来他也是在太尉府当差,县官不如现管,如今自家就受高太尉管制。
他若想来拿捏自己,自己又如何能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