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脚的起床,穿上昨晚穿的衣服,淋了雨还有些潮,他转身往床的方向看了看,握紧了拳头,推开门走出去。
他走后,杨桃睁开眼睛,没怎么睡好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多睡的,睡着了她的身子她的心会更舒服一点,可她就是睡不着,外面的雨应该是停了。
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起来重新找衣服穿上,昨天的衣服湿了,静静的躺在洗衣盆里,他还是走了,在他们争吵过后,算是争吵吧。
雨一直下,她没有撑伞,冒雨出来出来捡起昨夜被她扔出来的小盒子,回到房间里,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雨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仔细的擦着精致的小盒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手在不停的发抖,颤抖着把小盒子放到书架上,和他经常看的书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好冷,冒着雨来到厨房升起火来,坐在火炉边,烤着火,还是冷,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这个季节的雨没那么冷,她却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在发抖,比整个冬季还冷。杨桃啊杨桃,你迷失了自己,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建立在别人的身上。
看着跳动的火苗,杨桃反省着自己,一辈子还长,她才成亲两个月,如果她总是这样,那么她迟早会成为一个深闺怨妇,终日以泪洗面,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昨天她才决定要好好正视和赵墨之间的问题,把他的注意力抢过来,她的时间精力心思都应该用在如何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如何让自己高兴上,而不是围绕着情敌转,让她来影响自己的生活。
昨晚的争吵她并不后悔,憋在心里自己舔舐着伤口,伤口好得太慢了,也太孤单了,那样的日子并不是她想要的,就一次闹个够吧。
对于赵墨的过去她不想知道,只是凭什么赵墨可以留着那代表着过去的木钗,嘴里还说着要对自己好的话,他对自己很好,可他却做着会令她伤心的事,她觉得从来没懂过他,她想知道为什么。
从柜子里拿出他昨晚买的老婆饼,小口小口的吃着,微甜酥软,就让她多想想他的好吧。
赵母走进厨房:“怎么起得那么早,下雨了也不多睡会儿。”
杨桃平静的说:“睡不着,就起来了,娘要吃吗,赵墨买的,很好吃。”
赵母:“恩,也好,吃一个。”
杨桃递给她一个饼,赵母咬了一口,说:“陶记饼屋的老婆饼,做的一向不错。”
赵母:“赵墨去哪了?”赵墨要在家的话能那么早起床,谁都年轻过。
杨桃:“他去给人家干活了。”
赵母皱了皱眉:“这种天气,谁家?”
杨桃沉默。
赵母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种天气请人干活儿的事只有那家人做的出来:“恩,你喜欢吃包子吧,家里还有白面,早上做包子吃吧,亲家母做的包子不错,你也尝尝我做的。”
杨桃没拿饼的手挽着赵母的肩膀,把头搭在她的肩上:“娘,你真好,知道我喜欢吃包子。”
赵母知道现在说什么小儿媳的心里都不会好过,她终究是希望儿子过得好,那么这种时候,她只能对小儿媳好些,这是她唯一能为儿子做的,但愿他们好好的,赵母拍拍儿媳妇的手:“那我去和面吧。”
杨桃点点头。
前几天罗秀才的妻子罗郑氏吩咐三个儿子,让他们各自找人今天帮他们老两口种洋芋,罗家地多,虽是分家了,但罗郑氏怕三个儿子不孝顺,家里的地大头还在他们老两口名下,三个儿子各分了十亩地,可丈夫罗秀才不下地,她又下不了地,到现在玉米和洋芋都还颗粒未种,她老早就催着几个儿子去种,但一个都没动,现在眼看春天就要过去,罗郑氏发了狠,让他们今天一定要请人帮他们老两口把洋芋种上,每家摊到六亩地,谁请不到人到时候分家的时候没分。
这才让罗家老大罗文生,罗家老二罗文茂发了狠的找人。
看着这样的天气,田密也是愁眉不展,春种秋收,罗家每年都是请人干活,还不给工钱,即使看在罗秀才的面子上,这人也不好请,这么些年罗家自诩书香门第,没少仗着公公的功名,看不起庄稼人,这大家又都不是傻子,这么多年转来转去能请的人都请遍了,公公不管事,婆婆又一向和她不对付,她一个小媳妇能找什么人,平时和她走的近的都被大嫂二嫂打着她的名义给请了,她一直捉摸着要不要请赵家父子,她是早就知道他们家的洋芋种完了,不想昨天她送酸笋到镇上酒楼,走在回去的路上,赵墨走的快,半路遇上了,他没带伞,眼看着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