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保持这个方向相当长一段时间,食物也越来越缺乏,幸好后来出现黑色斑纹的海鸥,水手们用纷纷木棒打下来。
除了拿来吃之外,也把牠切成碎片,涂上猪油装上鱼钩做饵,很短的时间就钓到一些鱼。见到海鸥就表示好望角已距离我们不远了,我们往北看去,见到一片陆地,那正是好望角。
不过正当我们要接近时,该死的葡萄牙人竟然破坏国际间的协议(任何国家的贸易船都可以在好望角进行补给,即使两国正在交战中),竟然从陆地上开炮攻击我们,我们当然也开炮还击。
不过因为我们的加农炮火力不及葡萄牙人的大炮,只好放弃登陆的意图,决议让船航过岬角而不停留。
(之后我想,葡萄牙人之所以会破坏协议,可能是得知海姆斯上尉在我们船上的缘故,想要一报多年来的宿仇。)虽然无法进行补给,不过航程还是必须进行下去。
这时候新鲜的食物已经吃光,饮水也即将见底,船员代表来到沙龙,表示已经有三十几个人病倒。
而且每天都有新的人增加,坏血病的情形开始在水手间蔓延,要求将船只尽速靠岸进行补给,否则即将会有水手死亡,最后我们在雷尼昂岛投下了船锚。
一些生病的人从他们的床上爬起来也想登陆。哈伦先生派出单桅小艇前往视察,发现许多陆龟和蓝田鸽,岛上并未住人,也没有其它船只靠岸的迹象。
水手们相互扶持登上雷尼昂岛,许多生病的水手对我说:“只要闻到陆地的气味,我们的病就好一半了,现在登陆了,我们的健康几乎就像是在家里一样的好。”
水手们开始搜集食物,有的补抓陆龟,有的前往内陆的湖泊抓鱼,有的走入林中想要寻找水果。
船上也在忙着,水手打开所有的炮门和枪口,以便使舱房能吹进新鲜的空气,之后尽可能的将船倾倒,将附着在船底的贝类以小灌木和刷子擦洗干净,以防止牠们钻入船板,造成漏水。
我们总计在雷尼昂岛停留了二十一天,我们有了充分的食物和饮水,水手们的健康也都已经完全恢复,于是我们重新升起船帆,扬帆航行。
在到达巽他海峡后不久,发生了一件难以料想的火灾,火灾所引发的一连串痛苦让我至今余悸犹存。事情要先从我的工作说起。商务员在还没抵达目的之前,在船上基本上是没事做的。
除了偶尔参加船务会议,定期审阅航行日志和清点船上的货物,由于我的身份只是实习员,船务会议上没有我开口的地位,航行日志里一些机密数据也不是我能知道的,所以落在我身上的工作,也只有每两个星期一次的清点工作。
这一天,我做完货物清点的工作后,来到储酒室里,顺便点一下酒剩下的数量(船长临时交代的,最近他发现有一些水手偷酒喝)。
这时,一个叫做巴德的酒吧助手,依照过去的惯例,在每天下午带着小容器进入储酒室,将容器装满白兰地,以便在晚餐发给每位水手半杯酒。
他带着一盏蜡烛,将烛座插在一个桶子上。我们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进行着自己的任务,他突然叫了一声:“着火了!”
我转头一看,只见一桶白兰地开始着火(可能是他不小心撞倒了烛台,烛蕊落入他斟酒的酒桶里),火势立刻烧到桶外。
然后迅速的延烧到下一层甲板铁匠的煤炭间当中。接下来的情形我不知道该如何有条理的描述,我只记得我立刻招来好几个水手帮忙灭火。
可是火势非常迅速,蔓延了整个储酒间,更糟的是,被浇灌的煤堆冒出了大量的浓烟,我的视线几乎被完全遮蔽,好不容易才找到舱门逃出来。
接着我听见哈伦先生和海姆斯上尉激烈的争辩着。哈伦先生要求将火药抛出船外,以免火势引燃了火药,而海姆斯上尉则反驳说,没有火药的话,要是遇上了敌人要怎么办?火势已经逐渐失去控制。
而且浓烟密布,舱房里的水手纷纷逃了出来,有的水手忙着取水灌救,有的则开始放下单桅小艇和救生筏,准备要逃离这艘陷入绝望的船只,就在这时,炮舱的方向传出爆炸声,船身猛烈一震,许多人都被抛入水中。
这时所有的人都已经放弃抢救,争先恐后的想要登上救生筏,我拉着哭天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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