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眼睛中含着一抹希冀,也有一抹的犹豫,道:“这个方向,再走上个五六十里地,就到了阳曲,很近,很近了。”
傅山说罢对茗西说,好像也是对茗西怀中的傅眉说道:“只可惜我这次归乡,并非什么光宗耀祖之事。回来之前我曾和父母通过书信,说明此事不可张扬,不然以我们的家风,定然是要接风洗尘,设席三天的。”
“这么好的事情?”茗西眼巴巴的看着傅山,想想想说道:“低调回家这些自然是没有,公子不说我也知道。没有就没有吧,茗西也不在乎这个,只要公子能好好的不出事就行了。”
“眉儿先交给我,你去租一辆马车,吃过早饭我们上路。无论如何,今日也可回家了。”傅山觉得这心中似乎是有什么放不下一样。明明快到家了,明明那一切是与非都与我毫无关系,可看着前面的路,即期盼又胆怯,既清醒又迷茫。觉得这五六十里地倒比之前走了一千多里地,更加忐忑。
“公子,这便是傅府?”茗西抱着傅眉,看着傅府的后门问他。
“是啊。”傅山苦笑:“不知二老知道我未能在京城中成家立业,只抱了一个孩子回来,会如何想。还有,茗西,你莫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放心吧,公子,我答应你的事情,不能说的话,我会带到棺材里也不告诉别人的,你放心好了。”茗西道。
傅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那门上的铜环,来开门的小厮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个人,不知道是谁:“这位公子请问你找谁?”
傅山有一霎那间的恍惚。见那小厮和茗西差不多大,应是这些年他不在进府的孩子。傅山觉得喉咙中有什么东西在堵着,手指头摩挲了半晌,也没能说出来自己是谁。
“你们在那磨磨蹭蹭干嘛,今日公子要回来,虽然说了不用我们准备什么,但是公子爱干净,都手脚麻利点。”傅山听到院中有人在叫喊,那声音又是他及其熟悉的。想了想,对那小厮说:“你让静书来见我吧。”
小厮畏手畏脚将静书叫来,静书站在傅山面前,张嘴动了动,似乎不敢相认。
傅山在门外,他在门内。
静书咽了口吐沫,道:“公子,是你么?”
“回程一路,不想引人注目,认不出我也是正常的。况且,我也快认不出你了。”傅山笑道。
真见了人,真说了事儿,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你们快进来,快进来。”静书迎他们归家,面色上却无喜色,忧愁更甚。
傅山觉得有些不太对,进了院门后,忙问静书可是家中有事。
静书不答,只是在前面带着他们继续走路。半晌看着傅山还有茗西,犹豫问道:“这位小公子是?”
“这是我在京中的侍卫,你叫他茗西就行,怀中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傅山答道。
“那烦请茗西小哥带着小公子先去别处,我和公子有事要说。”静书并不给面子,直接要茗西回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