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至于吗?”
“至于的,哪怕他回来一天,我也要他见到最好的家,最好的我。”笑笑回答,目光闪闪,似是已经有了几分情意在其中。
扶芝心道:傻孩子,这般不会有什么回报,只不过你这般做着开心,就做着吧。抓取一个缥缈的希望,总比毫无希望的等死要强。你若情愿,那是你一个人演的戏开心就好;你若痴迷,那痴迷中的期盼忐忑也是你的回报。
只是,希望太浓郁,绝望就越伤人。不过,你这么爱笑,这么能笑,想必到时也会说服自己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吧?
扶芝在一旁看着一段欣喜和希望的发生,也在等待一场悲伤和绝望的启程。
坠入情劫,又有多少人能完好无损。笑笑,但愿你到时体无完肤,也莫忘了藏在身体的骨。
“师父师父,那次大雨过后,你弟弟怎么样了?”
这一日,白笑笑似乎突然又想打了什么,缠着师父又来说这些事。
“亏你还记得。他没事,幸好这京都的大雨没连着下好几天,不然他或许真的扛不下去。他受了点风寒,还算他聪明,求着药房要了治风寒的药渣,自己胡乱煎了煎,病不严重,两日便好了。来见我的时候,精神好着呢,还炫耀他这点小聪明呢。”
“对不住啊师父,那天我没和你一起去。”
“你身上因这大雨天起了不少疹子,我知道你痒的难受,晚上睡不好。见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怎么会是那狠心的人,你不跟来我还叫醒你?”扶芝笑道,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叹一声:“你和我弟弟都长大了呢,我那弟弟若能在外立足,配你这么个好女孩倒是还不错。只是我知这也是妄想,弟弟是乞丐,你是公子指定的贴身丫鬟,他不会放你出去。”
“其实,师父,我觉得现在这府里也没什么不好。”白笑笑有些扭捏的说到。
“是是是,你说好便好,你开心就行。”扶芝没和她纠缠,但心中却在道笑笑好傻。
难道她看不出来那些下人们对她的态度吗?特别是那些十二三岁的小厮,见了她总要悄悄议论一番才罢休。连一直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小黑,最近一段时间还总想来找借口瞧瞧她……只不过这府中所有的人,基本都知道这白笑笑只是个能看看的姑娘。她这辈子不能嫁人,甚至都不能与一个家奴在一起苟且活着。她是个上过主子床上的人,不管这件事过多久,她都“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不能出嫁,不能和旁人苟且,不然便是不贞洁,是要被抽鞭致死喂野狗的。
扶芝真的不想和笑笑说这个真相,太残忍了。这般说出,不就相当于判了她的死刑吗?
让她做梦吧,这样还有几分想要活着和变好的勇气,也不必如同这府上的旁人一般日日熬着日子。
一年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到了年末天气渐冷的时候,她盼的人终于要回来了。她如同去年当时,忐忑不已,但是已经懂得将这房子布置的清雅,不过那红艳艳的腊梅,绽放依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