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五年。
若这么算的话,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这种生,不要也罢。
她的一声叹气让窗外的白无常似乎动了一动。然后那个白无常开口说话了:“白笑笑,阎君命我来提醒你,切莫强行改命,否则必遭……”
白无常的话还没有说完,白笑笑便蓦地坐直了身子,眼神尖利的看着窗外的白无常,吼道:“李工头你是不是有病?!白天没折腾够晚上还要装神弄鬼的折腾,你还扮演白无常?你怎么不去扮演阎君啊!”
她是真的生气了,就这样的人还想和她在一起,简直是痴人说梦!她白笑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心里没数,头上有坑!
她很想找个东西砸出去,她摸到了枕头,可惜枕头是她的衣服叠成的,她夏日就两天衣裳,还是去年的,丢出去便没有换洗的衣裳了。
她甚至摸到了藏在床铺角落里的那个包袱,很想把包袱丢出去,却又十分舍不得。
她摸了摸自己的床脚边,甚至连能丢出去的鞋子都没有……这地方只有一张床,一个人,一套衣,一个包袱,还有一双草鞋。
草鞋轻飘飘的,是白笑笑前些日子在后院里自己拔了些野草晒干用草茎编织出来的。在这夏日里穿着,倒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只是拿这个砸人,是砸不到的。
最后白笑笑没有办法,只能又吼了一声:“滚!”
窗外的工头摸了摸自己的头,摘了那自己也觉得有些滑稽的帽子,灰溜溜的离开了。
他原本想的是既然白笑笑信这些,那么扮演个白无常让她信命就行。哪成想他捏着嗓子说出来的话,也会一出口就被白笑笑识破。
窗户上露着那么大个窟窿,她却真的睡不着了,光是在这工头小心翼翼的拿着工具在窗户外慢慢凿着锯着这窗户的耐心,就够她担心的了。
这证明工头是和她杠上了,准备想尽办法也要趁她活着的时候占了她。
仅仅一年,白笑笑的脸上别说看到什么笑容了,就是过去一年的那种平和的样子,在白笑笑的脸上也看不到了。
她每次不见到那工头脸色还算可以,只要一看见工头保准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只要工头站在她的窗户外边,她一定给在屋子里大骂。
白笑笑恶狠狠的骂,工头在外头听着,只觉得她很是凶狠,只有白笑笑自己知道,骂的时候她心里有多怕。她必须让工头知道她情绪很不稳定,对工头没有半分好感。只有这样,工头才会忌惮一二,忌惮她自杀从而不敢碰她。
基本上隔三差五,她在屋里坐着骂外边的工头,骂的这院子里的人都有些同情这工头了。
白笑笑每天晚上睡觉前必定去检查自己的房门还有窗户,检查完之后还会吧自己吃饭的碗摆在窗户上,还拉了一根线卷了一块石头放在碗里,只要工头去拆那窗户,就必定要扯动细线,到时候那碗里的时候肯定会发出来声音,说不定还会碰到碗边,把碗给碰到地上。
有了这么个东西来预警,工头就算是想下黑手也要想想自己几斤几两,白笑笑每次被惹恼怒,基本都要骂人,有时候是在半夜里大骂工头,骂的他的那些徒弟们都知道。一次两次工头还能招架的住,几次之后,特别是有一次工头碰掉了放在窗台上的碗,被白笑笑问候了十八辈祖宗,他就有些忌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