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诗?那他的文章如何,今年可否已做了举人?”傅山急忙问道。
“这诗嘛,我还记得,你且听好。诗名为咏红菊,写是这般写的:自从陶令伴金痴,醉倒芙蓉欲笑时,血胜生来混不改,寸丹留与报君知。”傅子谟拿着筷子念着诗,听起来还颇有几分韵味。
“那他今年有没有考中举人?”
“举人哪里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中的。不过说起来他的这的落榜,和这诗也有关系。”傅子谟答道。
“也有关系?莫不是这诗被当做是舞弊的暗号,所以没有中举?”傅山猜测。
傅子谟道:“正是如此。说起来此事,还是颇有些遗憾。他的那首诗本来是一首忠于朝廷,立志为大明效忠的诗,可惜写的不是地方。加上今年的主监管,是出了名的迂腐,但做事不落正直。在他看来,既然这临侯君非要在这不合适的地方写上自己的诗,就要做好来年再考一次的准备。文是好文,诗是好诗,但是这在考试之中都无法遵照朝廷的规矩来,以后又怎么为官,接受朝廷的约束,还有百姓的监督呢?”
“还真是,父亲这般一说,我也觉得这临侯君是要再来一年了。不然这对参考的秀才们来说有失偏颇,若他真的中举,反倒是说不清楚了,或许会被人诟病一世。”傅山听了父亲的话语之后,思索了半晌,最后说出了这番话。
“所以,想要做什么事,必须要搞清楚人家的规矩,若乱了规矩,即便是再好,也容易被人否定。这世间里,有很多人都爱吹捧另辟蹊径,还总是说这人或者那人,因为另辟蹊径得人欣赏,但多数见到的,还是因为忽略了规矩而被毫不留情的拒之门外。此种方法确实不可取。”
“父亲说的是。那您可知那落榜的临侯君姓甚名甚吗?”
“我今日正要与你说这个。这临侯君,姓袁名继咸,是宜春县人,家境贫困,却性情浪漫,而且有报国之志。”傅子谟说道。
“宜春县人?那地方离我们山西不下千里,他是如何到山西来参加科举?”
“他父亲是宜春人,母亲是我们山西人。听闻他父亲务农,前些年又因为他母亲生病,所以不得不来山西投奔。所以便在山西参加科举。”
“原来如此。不知他如今住在何处?”
“山儿莫不是要去找他?”傅子谟这话刚问出口,旁边的傅何氏便道:“山儿你无论如何都不可私自去找此人,这世间繁乱,危险丛生,切莫任性。”
傅子谟听了一眼这话又看了一眼娘子,满眼的无奈,对傅山说:“哎呀傅山,说不行,即便是我说行也无甚用处。你且安心读书吧,待你入了仕途,是一定会碰上此人的。我那参与阅卷的友人说,这般人才,不出五年,定能入了仕途。没必要在此之前做让彼此分心的事情。山儿,你说是不是呢?”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不去便是。”傅山有些怏怏不乐,可父母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况且他还有医术要学,即便是想去,那魏心老先生也不会那么轻易便放过他。
此事只能作罢。他此事只希望自己与那临侯君能够康健而活,待到来日,定能相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