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毒。我根本验不出来。我在入师父门下之前,已经有了三年的行医经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最窝囊的一次行医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父亲身上。”
三师兄说道这里,眼神黯然,映着月光,傅山能明显看出来他心中的自责。
“师兄,节哀。”傅山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在这件事上,原本来说也是他不好,如不是他提起来这么伤心的事情,三师兄也不会如此。
“不怪你。后来我实在无法,便找了师父帮我瞧。那时候我只是听说过他,我还没有见过他,在我眼中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夫而已。可他开的药有效果,我甚至能觉察出父亲抖动的不厉害。“
“那师父是不是知道那是什么病?”
“不,师父不知道。他当时已经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尝试了各种办法。帮父亲吊了几天命,最后父亲还是去了。”三师兄道。
说罢他又转头看着傅山,问傅山:“你可知这是什么恶疾?”
傅山被吓了一跳。他才多大,这如魏心的门下才多久,论看过的病人,他是一个没有瞧过,而这三师兄是在阳曲县里出了名的治疑难杂症的圣手。什么古怪的疾病他都瞧过,这三师兄怎么就突然来问他了?
“师兄为何有此一问?我才跟着师父修习没多久,师兄这般问我,我怎么会知?”傅山回答。
“听闻你博闻强记,我认为你应该会知道一些。我虽然行医至今已有十五年,可若论读书,我并未读太多。师弟,师兄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师弟可否能答应与我?”
“师兄请说。”
“你博闻强记在整个阳曲县都是出了名的。我除了师父要我读的这些,还有以前在家随先父读的那些,除此之外也无更多涉猎。且我读过的医书,每本书能记住的也只有十之八九,记不了全部。有时闲来无事,我也会翻阅之前读过的医书,或者根本未读过的,却总是翻阅甚多,却无甚效果。所以希望师弟能够帮帮我。”
傅山听罢后明白了师兄的意思:“既然师兄如此说,我自不会推辞,还希望师兄能多给我些时日,我若瞧有用的,定会来告诉师兄。”
傅山与三师兄相谈到这里才明白,原来今晚这么主动的来找他说话,是这么个意思。
“那就拜托师弟了,若师弟能助我完成心愿,让我知道如何治此病,我定有重谢。”三师兄说罢作揖一拜。
傅山回礼,送三师兄离开。看着三师兄那离去的背影,傅山不禁唏嘘。他虽说已经来了这魏心的医馆,可这医馆里大多数时候接触的还是能自行来看病人。有些病重到无法下床的,多数是由师父亲自出诊。所以傅山尽管来了半年,最多也只是看惯了疾痛,看尽了人间冷暖,却还是没有看懂生死。
或许生死对他来说还是太过于沉重,只是这般想想,心中便会发毛。今日听三师兄说起至亲之死,傅山似乎才意识到这人命的脆弱,这生命也有尽头。</p>